不知道是不是玉菀的错觉,玉菀感觉月奴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斋菜才开始哭诉:“王妃娘娘给奴婢做主啊,求娘娘看在我腹中孩儿的份上,给条活路吧。”
玉菀停下假装吃饭的手,不带一丝感情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再府中说,非要在这里大喊大嚷,成何体统。”
月奴立即跪下,看起来十分卑微:“奴婢身份卑微,几个月以来一直见不到王妃,眼见马上要生产实在没有办法才在这里冒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可怜可怜王爷的骨肉。奴婢这几月在偏屋中,连口热饭也吃不上。”
这是说自己嫉妒她肚子中的孩子,虐待她?还不给她肚子里孩子的名分了?
那天的事情,穆宣因为顾及到月奴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公之于众,只是在王府内部惩罚了她。月奴就是吃准了这点,竟然模棱两可的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可是,玉菀又不是穆宣,月奴肚子里的孩子跟玉菀也没有关系,这月奴想将自己淹死,还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估计一个没出世孩子的面子吗?
玉菀冷笑:“你倒是贵人多忘事,你忘记了本王妃提醒你一下,那日王爷进宫,是你仗着有孕,想爬上穆王妃的位置,将本王妃推下水池。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恐怕穆王府要办白事了。夏叶,以下犯上,谋害王妃什么罪名?”
夏叶恶狠狠道:“当死!”
玉菀接着道:“王爷怜惜你肚子中孩子,才只将你禁足,你却在这里颠倒是非。什么吃不上一口热饭,本王妃看着你的脸色倒是红润。”
玉菀这几个月没有刻意的注意过月奴,但是从她能买通下人出门就能猜到,月奴这日子过的没她自己说的那么惨,最起码吃食上她不会亏待自己,毕竟她肚子中的孩子是她现在最大的筹码。
“我……我。”月奴开始结巴。
“还有。”玉菀接着说:“既然王爷已经将你禁足,你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本王妃在这里的,可不要告诉我是府中人看你可怜,就蔑视王爷的命令!”
身为下人,私自放走主人禁足的人可是重罪,少说治一个渎职,如果像玉菀说的 是知错犯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身为勋贵人家,家中大多数都有一些秘密,若是这个秘密被下人散步,那主人要下人何用?
月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然后啊——的一声,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众人立刻拉住月奴,好在府中李嬷嬷在,一直给玉菀看胎的府医也在,李嬷嬷虽然不是接生嬷嬷,但是好歹是过来人。
李嬷嬷道:“王妃,羊水已经破了,看着架势,恐怕是要生了。”
玉菀惊讶,刚才看的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生了呢?
玉菀自然是没有经验的,就全权交给了李嬷嬷处理,李嬷嬷一边派人将府中备着的接生嬷嬷接过来,一边吩咐人烧热水。大夫则在一旁严阵以待,等待不时之需。
来着寺院中求神拜佛的贵妇人们看到这里生孩子,便越聚越多,玉菀知道那些人赶不走,干脆让人在外面搬了座椅板凳,让她们坐着看热闹。
妇人生产总是很慢,即使是接生嬷嬷到了,月奴还是在狂喊不止。玉
菀让人回去带信,要是穆宣回来,就让人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穆宣。玉菀想的很清楚,月奴这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不知道会被扣上什么帽子,就干脆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有这些贵妇人作证。
其实,这时候玉菀的心里十分焦灼,因为春华已经失踪快一天了。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月奴还是没有将孩子生下来,那些贵妇人们到时间回府了,也散去了七七八八。
春华没有找到,阿路也没有回来,穆宣也没有赶到,月奴还在鬼哭狼嚎。
玉菀都躺着睡了一觉了,醒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变化,无聊的看着自己的鞋面。
最重要的是,玉菀饿了。
玉菀上午刚来的时候已经饿了,又担心有人下毒,不敢吃寺庙中的东西,又担心让夏叶出去买打草惊蛇,便只在角落偷偷吃了几口糕点,一直饿到了现在。
夜已经慢慢深了,月奴还在嚎叫,玉菀有些忍不住想睡觉,但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再怎么说,也要等月奴平安生下孩子,自己才能放松警惕。
就在玉菀慢慢开始打盹的时候,在这个寺庙某个禅房,春华正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原来,早上春华去问小师傅要斋菜,正走出了来,冷不丁的被人从后面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禅房中,房间里还有一条鲜黄色的蛇。
春华慌乱的叫门,但是门从外面反锁住,怎么叫也叫不开。
那蛇本来还没有注意到春华,但是春华的惊慌失措吸引了蛇的注意。
眼看着那蛇冲着自己飞扑而来,春华胡乱的挥舞手臂,不知所措的春华,却没成想还是被咬了一口。
被蛇咬了之后,春华就意识到这蛇有毒,自己的视线已经慢慢的模糊了。
但是她不想放弃啊,王妃,阿路和孩子都在等着她呢。
春华还年轻,不想死啊!
不过,幸运的是,那毒蛇咬了一口之后,就迅速的溜走了。
春华努力敲门,想引起外面的人注意,但是意识却慢慢的模糊,最终身体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