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为了自己和江家着想,也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留下一个不敬婆母的名声,自己的孩子以后也会受累,若是生下儿子还好,自然有穆王的王位可以继承,如果生下女儿,以后名声受损就不好了。
随着先王妃棺椁进入地宫,葬礼彻底完结,玉菀终于松了一口气,以后终于不必理会所有人,能安安安心心的在府中养胎。
回去的路上,姐姐玉柔明显的担心自己,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了深深的叹息。江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还嘱咐玉菀不必跟已经过世的人计较,养好胎才是正理。
玉菀一一应了,等亲友们都散了,便回了年华院休息。
却没有想到,又出事了!
玉菀见红了!
玉菀大撼,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场景历历在目,面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春华他们不敢耽误,立刻请了穆宣和大夫来,穆宣正在辞别岳父母,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让阿路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太医院请王彦峰太医,因为在玉菀怀孕之初就让王太医看过一次,王太医是副院判,医术也高明。
穆宣自己匆匆往年华院跑,江恒和江夫人也是一惊,一起过去看望玉菀。
只见玉菀房门开着,丫鬟们进进出出也不过是能做到换点热水之类的活计,帮不上什么大忙,府中的大夫脸色紧张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穆宣来了就冲着玉菀过去,只见玉菀脸色发白,那种不自然的虚弱的白。
大夫有些担心的说:“回王爷,王妃娘娘有滑胎之像,怕是不太好,小人已经用人参和艾草暂时稳定住了,但是……以后再发生的几率很高,目前只能卧床保胎,且不可移动。”
穆宣疑惑道:“不是稳定住了吗,怎么以后还会有危险?”
大夫道:“回王爷,王妃此胎现在很不稳定,若不是今日及时医治,怕也会……现在只有尽力保胎两个月,如果能保到7个月,胎儿便可以成活。在这两个月内,且不可着凉,也不可做大的移动,保持心情。”
穆宣来不及多想,问道:“如此便可放心吗?”
大夫摇摇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穆宣的额头刷的一下流出汗来,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玉菀也不会遭这样的大罪。
旁边的江恒和江夫人也十分担心,江夫人暗暗流泪,女儿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若这一胎再没有成活,以后在子嗣上怕是要难了。
穆宣拉着玉菀的手,她的手白皙冰冷,还有些微微颤抖,眼角也噙着一点眼泪。
穆宣亲自将参汤给玉菀服下,少顷,玉菀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睛。
又立刻摸着自己的肚子,拉着穆宣道:“孩子……孩子呢?”
穆宣轻轻抚摸着玉菀的肩膀:“别担心,孩子还好好的呢。”
这时候,阿路回来了,竟然带来了蔡振宇太医,要知道蔡振宇可是专门给皇上皇后看病的院判,从来没有出宫给谁看过病。想来是皇后知道了此事,特意将蔡振宇太医派过来的。
“见过王爷。”蔡振宇太医还没有见礼,穆宣就过去将蔡振宇太医扶了起来:“不必多礼,蔡院判,快来看看王妃。”
蔡振宇太医也知道轻重缓急,便立刻向玉菀走去。
蔡振宇太医为玉菀诊了脉,拿出来针灸的工具,在玉菀的身上扎了几针。又写了个药方,给随行的小徒弟,让医徒先给春华示范如何煎药。
忙完这一切,蔡振宇太医才道:“正如王爷府中大夫所言,王妃上一次滑胎之后没有好好将养,这胎在怀孕之初也没有怀好。虽然才5个月,但是胎位似乎有些不正已经隐约可见。以下官多年行医所见,似乎胎位比寻常夫人要低上一些。加上这段时间王妃有些劳累,还有些思虑过甚,由此,王妃除了极其倦怠之外,还有见红之症状。”
夏叶在旁边点头:“我们王妃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了,平时也注意休息,只是好像仍然难受。”
蔡振宇太医说:“这就对了,我们说一个胎儿在母体中是胎盘和脐带提供营养,如果胎盘位置靠下,或者胎盘位置不正,便会有滑胎的迹象。”
穆宣担心的声音有些沙哑:“还请蔡院判指点。”
蔡振宇太医道:“王爷王妃也不要太过担心,太过担心对于王妃和胎儿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以下官看,像王妃这样的情况,到了足月生产的人也不在少数,王妃只需要静养,最好衣食住行都不要离开,加之心情愉快,胎儿保到7个月,或者足月也不是不可能。”
玉菀听到,眼神突然放出来希望的光芒:“真的吗?”
蔡振宇太医道:“王妃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放宽心,只要您的心情好,胎儿才能更好。”
玉菀点点头:“可是,您说胎儿的位置靠下,会不会……”
蔡振宇太医轻轻摇头:“王妃可先静养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相安无事,胎儿也有很大概率涨上去的。”
一屋子的人心里忽然又充满了希望。
蔡振宇太医接着说:“这就对了,半个月之后,下官会再在为王妃娘娘行针,在这半个月内,王妃尽量垫上点东西静养,每日一日三餐要按时吃,最好一日吃六顿饭,少食多餐,利于消化。多吃些瘦肉,切忌不要吃凉的和辛辣的食物。平日里也要保暖,不要凉到。屋内可实施通风,每日要多帮王妃敲打按摩身体。”
穆宣一一记下了,交代完一切,蔡振宇太医便回去了。
江恒见玉菀没事了,便请身告辞,毕竟保胎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用场。
穆宣在心中暗暗决定,这几日在家中好好陪一下玉菀,玉菀每日吃食和敲打按摩自己要亲力亲为。
玉菀却拉住了江夫人:“母亲……母亲可否在年华院住上几日……女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