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穆宣那天也是,队伍走走停停,总觉得有野人一直跟着他们,还以为野人想将他们全部吃掉。其实,是树念一直想带他们下山。他们走走停停,还以为野人在等待时机,却不知道树念以为他们晚上没休息好精神不好,特意等着他们恢复力气呢!
现在屋子里的众人已经从对野人的好奇,变成了对树念的同情,江夫人甚至还想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将树念接过来,让树念看看京城的繁华。众人唏嘘,传闻中的事情也不并能百分百相信,自己心中想象也并不是百分之百正确,若不是要自己亲眼看一看,谁知道那传说中的野人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好可怜啊。”夏叶感叹:“王爷,后来怎么样了,树念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了吗?还是又回去深山里了呢?”
穆宣正要说,却见玉菀在一旁靠着,神色有些累,穆宣便故作神秘道:“预知下事如何,请听下次分解!现在都散了吧,让王妃好好休息。”
穆宣这么说了,大家也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玉菀也确实累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挺多的,玉菀觉得自己需要多休息休息。
玉菀睡醒一觉,已经到了半夜。醒来之后,有些口渴,因为不想将穆宣吵醒,便很小声开口道:“春华,茶。”
却没想,身边的人坐起来,熟悉的母亲的声音传来:“桌子上刚热的,我去给你端过来。”
身边竟不是穆宣,而是母亲?
春华过来,帮着玉菀靠在枕头上,江夫人将茶端到玉菀嘴边,玉菀用手接了,捧着茶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解了渴。春华立即接过来,又出去将热好的鸡汤端过来。可是,玉菀一点都不想喝鸡汤,春华就又出去看着鸡汤去了。
江夫人将枕头放下,抱着玉菀的上半身轻轻放在床上,又将燃烧着的蜡烛吹灭了几个。屋子里顿时又黑了好多,玉菀盯着黑漆漆的房顶,一时间有点睡不着觉。
江夫人在玉菀旁边躺下,漆黑中看见玉菀的眼睛愈发光亮,过了一会儿见玉菀还是没有睡着,叹了一口气,道:“玉菀啊,为娘知道因为月奴的事情,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你也得想想以后啊,再和王爷这么冷战下去,对你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娘希望你能想开一点,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你和王爷冷战受伤的反而是自己,先别说什么丈夫恩宠,什么江家,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你这个做娘的看开一点,它才能顺顺利利的降生啊。”
玉菀如鲠在喉,嗓子好像被什么人卡住似的,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也有点费力:“娘,我一直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只知道现在我不能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有时候我觉得对这孩子却真的没有太深的感情,孩子是应该在父母的期待下出生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情况。可是,有时候,我却觉得这个孩子是我的命,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我宁愿和这个孩子一块走。”
江夫人沉默良久,呼吸有一点不平稳,又将心中 的气压下去,坐起身来盯着玉菀,有些生气的开口道:“我这一生倔强,以为你怎么着也像我几分,就这点事你就寻死觅活的?你忘记了,我与你父亲如此恩爱,你父亲尚且有两个姨娘和庶女,更可况穆宣他是王爷!玉菀,你记住,没有男人能一心一意对待一个女人,身为正妃的你要做的就是能永远压过那些女人一头。今日有月奴,明日说不定有什么侧妃的,即使王爷不想要,谁能保证皇帝或者其他人不送人情。这还是你能顺利诞下世子的情况下,如果不能,那么外面的人就更有理由往王府塞女人。到时候你怎么办?寻死觅活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对得起江家,对得起的父亲,还有你哥哥对你最好了,你忍心看着他们伤心吗?为娘十月怀胎生下你,教你做人的道理,你为什么要自轻自贱。不说现在王爷对你的愧疚,就是没有了男人的宠爱,你也要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玉菀脱口而出:“那我去出家好了!”玉菀心想,我也不是没有穆宣就不行的!
江夫人笑了:“出家?亲王王妃出家?穆王府出了一个还不行,还要出第二个?先不说王爷肯不肯,你们的婚姻是皇上赐婚,你出家?你父亲和兄长的仕途还要不要?再说了,你先王妃那么坑害你,你甘心跟她一样出家避世?”
不得不说,这几句话说到了玉菀的心坎上了,玉菀总归有些心高气傲,跟害自己的人一样?玉菀自己也不会。
见玉菀沉默,江夫人又道:“江玉容你知道吗?前段时间被关进冷宫了,前几天还托人冒死给我带信,让江家无比想办法救她出来。”
这件事情玉菀是不知道的,诧异道:“容妃不是挺受宠爱的吗?怎么会突然被关到冷宫里?她犯了什么事情了吗?什么罪名关起来的啊?”
江夫人恶狠狠的道:“与人私通!简直奇耻大辱!皇上没有怪罪我们江家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们救她,妄想!”
与人私通?玉菀心中不解:“容妃不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吗?怎么会与人私通呢?而且前几个月,皇上不是还力排众议想让容妃当贵妃的吗?怎么突然又和人私通了?”以玉菀对玉容的了解,不应该啊。江玉容在没有进宫之前,就已经表现出来,她是一个把荣华富贵看得很重的人,在自己刚成亲的时候还想过穆宣。因为玉菀的亲姐姐玉柔不愿意进宫,这才选了玉容进宫。
玉容野心极大,虽然一开始手段不怎么高,被人修理过几次,但是自从王府找了几个宫中资深的嬷嬷伺候,玉容已经精进很多。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差错了,进宫这么几年,玉容从一个小小的秀女变成容妃,又变成了太子的生母。地位一步一步上升,玉容得到的已经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多,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自毁长城,跟别人私通?
玉菀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件事情不对劲:“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可否将细节给女儿说一下?”
江夫人更生气了:“我给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为了让你操心的,而是告诉你,这么大一顶滔天大罪的帽子扣下来,人家江玉容还没有放弃,还在积极的寻求帮助。你这才一个月奴就要寻死觅活也太不争气了。你虽然不是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可是也从来没有短了你的吃穿用度,跟登高跌重的容妃比起来,跟从小到大吃不起饭的穷人比较一下,你幸运多了。这人生,一生一世一双人太难得了,女人终究还是得自己强大才能活的精彩。你现在只要顺利生下这个孩子,不论男女,总有了依靠,以后即使王爷又有了庶子庶女,你也可以养在自己院子里。母亲问你,若是现在真的不在人世或者出家,你真的甘心吗?先说好,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帮你的,王爷也不会,你就只能自我了断!那刀多么锋利,划一刀血喷的哪都是,还得收拾;毒酒多么痛苦,吃了七窍流血,上吐下泻,狼狈不堪;悬崖风大,若是没有准备好久被大风刮下去,从高处跌落吓得失禁,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了一滩肉泥。到时候,你母亲我还要给你收尸,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受这样的惊吓。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