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宣看到玉菀不高兴,也好久没叫自己宣郎了,只王爷王爷的叫。穆宣叹气,这件事情终究是自己对不住玉菀了:“那个孩子,就叫穆安吧。”
穆宣希望这孩子长大后不要想月奴一样不择手段的往上爬,而是要安贫乐道,安于现状。
但是在玉菀心中,这个安字可不是那个道理了,月奴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总是生病,玉菀觉得穆安这个名字,是穆宣这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的意思。
但是,穆宣是他的父亲,这是玉菀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玉菀心里再别扭,也改变不了这一点的。
穆宣知道玉菀心里不开心,却也不得不开口:“颜颜洗三礼上,我就将颜颜记到家谱上,等颜颜一百天之后,就将……安……额……穆安也写上去。这样,颜颜算是穆家的嫡长女。”
“哦。”玉菀应了一声,再怎么说,穆安也算是穆府的庶长子了,要让自己的女儿喊月奴的儿子哥哥,玉菀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别人也就罢了,这月奴三番五次的想害自己,为什么穆宣还要将月奴留在府中呢?就因为她是穆安的娘亲吗?
玉菀越想越生气,看到穆宣沉默不语的样子更加生气:“我要睡觉了,王爷还是出去吧。”说着背过身去不看穆宣。
被下了逐客令的穆宣,厚着脸皮子不想走,还想再跟自己的妻女多呆一会儿。
不出去还在房间里接着气自己?玉菀想到这里更生气了:“王爷我都说了要睡觉了,你快出去吧!”
“是不是在气月奴的事情?”穆宣叹气,关于月奴究竟是怎么怀生穆宣的孩子的,穆宣从来没有跟玉菀说过,事实上是月奴趁着穆宣喝多了给穆宣下了药。穆宣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难堪的事情,穆宣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算计了自己。
但是在玉菀的心里,肯定是那段时间穆宣和月奴夜夜笙歌才会怀孕的,玉菀不相信什么叫运气好,肯定是多次之后才中的。而这些也勉强能原谅,毕竟这穆宣是王爷,理智告诉玉菀不能奢望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玉菀就是忍不住。况且,月奴可是不止一次的想致自己于死地。
穆宣不想和玉菀这么别扭下去,但是男人的尊严让穆宣说不出口自己是被算计了的,想了半天最后才开口:“玉菀,你相信我,穆安真的是个意外。我和月奴从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没有打算和月奴生孩子的,一次……只有一次……是我的错,可是月奴喝了避子汤的,不知道为何还是出了意外。可是玉菀,那毕竟是条生命,穆安身上留着我的血脉,我不能坐视不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相信我。”
穆宣很少用这样几乎乞求的语气跟玉菀说话,玉菀看着也有些动容:“穆安也就罢了,那月奴呢?她可是三番两次想害我的人。你舍不得穆安难道也舍不得月奴吗?”
玉菀说出这番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了,若是为了扳倒李丞相才选的月奴,现在李丞相早就倒台了,为何还不能解决了这个要害自己的人。
穆宣沉默,一开始是因为月奴怀着身孕,自然不能处理了。后来,穆安三天两头的生病,每每看起来快活不成了,都是月奴衣不解带的照顾,每次穆安都能从鬼门关回来。穆宣自认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只是月奴除了算计了自己生下来穆宣的孩子这件事情,这件事别人也不知道是被算计的,穆宣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在外人甚至在皇上的眼中,月奴都算是一个被利用的有功之人。当时,自己对玉菀的执念皇上是知道的,皇上一开始是用容妃和玉菀两个人树敌,但是穆宣说什么也不让,这才跟皇上说让月奴顶替玉菀。
而李丞相倒台的那晚上实在是太混乱了,如果那时候就处死月奴一定会引来不满。等月奴生下孩子之后,因为穆宣的心思都在玉菀身上,加上穆安身体不好,穆宣就暂且留了月奴一条性命。
是的!穆宣下了决心,这月奴是不能留了。现在颜颜已经生了下来,若留着月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月奴再一次对玉菀或者颜颜不利……
可是……要找什么理由呢?毕竟处死自己庶长子的亲生母亲不是一件小事……
穆宣迟迟没有答复,玉菀将脸躲在被子里默默的生闷气。
随着“嗷——”的一声,穆颜这个小婴儿的哭声打破了僵局。玉菀见小婴儿哭了,手忙脚乱的将穆颜抱起来,颜颜的脸涨的通红,哇哇大哭。
“可能是尿了或者饿了,我去找乳母过来吧。”穆宣选择了逃避。
玉菀刚要拦着,想说自己也能喂颜颜啊,不是生完孩子就会有奶么。玉菀没有说出口又放弃了,算了,让他好好想想吧。
等给颜颜换好尿布吃完奶,穆颜又一次睡着了,而这时候穆宣已经进了宫了。
从宫中出来,穆宣喜滋滋的拿着手上的东西看,原来是穆宣进宫为穆颜求了道圣旨。
皇上知道穆王府中多了一个郡主,二话不说赐了“永乐郡主”,还赐了封地。这是大炎是从来没有的殊荣,一般的王爷生了女儿,在长大及笄之后,皇上才会给封号和封地,这穆颜才出生第二天便有了封地和封号。
皇上也挺高兴的,穆宣早就给皇上说自己想要一个女儿,这会儿就实现了。皇上还说了,等到穆颜百天,就让穆宣把颜颜抱过来,认一个干女儿。等到穆颜长大出嫁的时候,自己会让穆颜用公主的规格出嫁,等及笄之后就封一个公主。
拿着封永乐郡主的封号,美滋滋的往家里走。听到玉菀的房间挺安静的,穆宣还以为玉菀在睡觉,于是放缓了脚步。
想给玉菀一个惊喜的穆宣,走到门口,却没有想到听到了玉菀在房间中窃窃私语:“宝贝啊,你父亲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娘亲会一直陪着你。”
啊,这才刚书生就灌输这种思想可还得了?
然后听到春华的声音:“娘娘,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起码王爷解释了,王爷和月奴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安少爷是个意外而已。”
对嘛对嘛,只是一个意外,这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嘛。
玉菀叹气:“就一次就怀上了,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是在喝了避子汤的情况下。你说,这月奴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春华也叹气:“要不怎么说月奴的运气是真的好,那安少爷的生命力也是挺顽强的,听说好几次都快不成了,硬生生又挺了过来。”
玉菀道:“府里的大夫还是挺不错的,怎么开的药这么不管用。”
春华道:“也不是不管用,只是安少爷是催产药催下来的,都说瓜熟蒂落,不熟的瓜强扭,自然伤到了瓜。小郡主也就罢了,是真的有危险没有办法,这安少爷在肚子里身体强健啊。”
玉菀点头,也是啊,强健的催出来早产,危险的强行保到了足月。
玉菀感慨万千,看着身边的小人儿,不由自主的笑开了花。
春华也为玉菀高兴,世子也好郡主也罢,总算是平平安安生下来了。
“这回儿找的乳母倒是不错。”玉菀夸奖道:“看起来动作熟练,是个经验老到的。”
“夫人找的没有不好的。”春华赞叹。
玉菀道:“母亲在京城中这么久,自然知道哪里的下人好用。”
春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犹犹豫豫的说:“王妃娘娘,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好几个月以前了,我出门去,听到街上的小混混说在如色坊看到咱们穆王府的人了。”
玉菀十分惊讶:“什么?咱们穆王府还有去嫖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