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
云竹殿。
云竹斜靠在床榻上,坐在软软的锦缎之中,深邃明亮的眼睛望着帘幔,胡思乱想着。
他的忧伤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失恋了。在这场爱的路上,只有一个人在独自奔跑。最终跌倒在地,自怨自艾。
当无忧义无反顾的牵着木瓜的手出现在山神大殿时,他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错了,注定会被木瓜忽略。
无忧比他果断,勇敢。
自己只能躲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着她,保护她,爱一个人都是自愿的,哪怕对方一无所知。
可他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一阵阵揪着疼。失恋的滋味让他寝食难安,脑海却挥之不去她那俏皮的笑容。
寝殿外。
小白双手不停的轻轻叩打着,来来回回踱步,看上去神色很焦虑的样子。
刚刚从山神殿那儿听到了一个消息,木瓜姐姐被关押进冰窖了,只听说她破坏了梦幻果园中的果树。其他的不大清楚。
他得道消息后,他很纠结——此事该不该和云竹说呢?
自从,那日无忧君带着木瓜姐姐面见神君,请求赐婚后。云竹回来一直郁郁寡欢,心情大为不痛快,偶尔会因一点小事责备他。并对他下死命令,不许在他面前提“木瓜”半个字,不然把他丢去看草垛子。
木瓜姐姐现在关在冰窖里,不知是死,还是活,如若不去搭救,估计到了明天她会冻成冰凌。
想着木瓜姐姐的一百个好,一万个好,所以他身心在受煎熬。
最后,他长长吐口气,鼓起勇气,昂着头,撩开帘子,急步走了进来,眉宇间罩上了一层黑云,面带愠色的对云竹说:“主子,木瓜姐姐被神君关押了。”
还在神游的云竹,兴许没听清楚小白说些什么,漫不经心的答道:“她抓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白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心里一阵悲凉,主子真的不在乎木瓜姐姐了,但还是坚持说道:“这次估计闹大了,她把梦幻果园的果树破坏了,神君下令关押在冰窖里。”
“冰窖?谁?”云竹一听“冰窖”,忽然醒悟,转过头来看着小白可怜兮兮的脸,闪亮的眼眸里略有惊讶的表情。那个冰窖不会关押一般的人,除非重罪。冰窖寒冷异常,不是谁能扛得住的。
“木——瓜——姐——姐!”小白看着云竹的眼睛,为了让每个字穿透云竹的心脏,有停顿的吐出这几个字。
云竹一呼而起,咋咋唬唬道:“什么!你……你……刚刚说什么?”
“木瓜姐姐被关冰窖了!”小白索性加重语气重复道。
“你呀……你,怎么不早说!快……快!我要更衣!”云竹急忙坐在床畔边,拧起靴子往脚上套。
小白拿出一套深蓝色斗篷披在云竹身上。
云竹一面往外面走,一面问小白:“神君现在何处?”
“主子,这么晚了,神君自然在寝殿歇息。”小白跟随其后答道。
然后又补充说:“明日,神君会公开审理。现在,现在最要紧的是去看看木瓜姐姐,千年寒冰她那软绵绵的身子哪受得了。”
“走……我们去冰窖。”云竹带着一万个疑问,一路狂奔赶到冰窖去。
小白暗思:你呀,就是刀嘴,豆腐心,嘴上说不管木瓜姐姐了,果真遇到麻烦了,立刻失去原则。
哎……你这么一心一意对待木瓜姐姐,要有一个好的结果——月老你可要保佑哇!
云竹行色匆匆的赶到冰窖。门口立着两名精神抖擞的侍卫。见着云竹过来,立马弓腰作揖道:“拜见云竹君!”
“不必多礼!闫侍卫把门打开。”云竹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冰冷的灵门,对闫侍卫说道。
“这个……神君有命,不准谁踏进半步!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梦幻果园是我的职责范围内事,我想审问清楚,不行吗?这冰窖的门,我是有权利进的,你不知道吗?”
“……诺!”闫侍卫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打开了灵门。
一股浓浓的、冷嗖嗖的白雾扑面而来。
“云竹君,请!咣当……”
云竹,小白进去后,灵门重重的关闭上。
冰窖内,喷气成雾,白雾缭绕,白晃晃的冰墙可以照得见人影。
出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