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响,重慕颜道:“……因为你太冷了!”
闻言,白亦乾默了一瞬,拧眉俯身下来,没想到,他收回手,用衣服把她“包”好,改为搂着。
重慕颜道:“相公我是说,你冷,不是我冷……你现在体温比冰都凉!你包我做什么。”
虽然现在她被包得严严实实像蚕茧一样。但没别的办法,总好过白亦乾乱来。
接着,她额角就被东西硌着,是白亦乾把下巴蹭到她头上。
刚刚他不光拉重慕颜衣衫,还脱自己的。重慕颜此时半边脸都贴在他冰凉坚硬的胸膛上,只要微微挪开脸,白亦乾就会把她再揽回来。
重慕颜忍不住打趣道:“你要一直这样多好!虽然有点傻……”
但听话好使唤。
重慕颜想了想一会儿脱身的方式,别无他法,也只能从床边滚下去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亦乾呼吸渐渐平稳,已经安然入睡了。重慕颜半边脸都被冻得发麻发木,可是身上被裹得严实,又好热!
白亦乾的体温也趋于正常,虽然还是冷的,但至少比她刚刚进门时,白亦乾一个人能把整座殿都降下温度来比,不知道要暖和多少。
重慕颜从他的手臂中脱身出来,动作尽可能的轻,明明就是一个臂弯的距离,重慕颜感觉她在榻上磨蹭了好久。
终于挪到了床边,重慕颜咬牙侧身一滚,连人带衣的从床榻上掉了下来。
重重摔在地上,如蚕一般的衣服现在一层层散落开,重慕颜飞速拿起自己的衣衫穿好。
估摸了一下时间,想到怀川还在外面准备,她便出了殿去。
再回来的时候,怀川手里有饭菜,桌上最中间有一道鲜红的汤,似辣非辣的样子。
重慕颜坐在床边,低眸凝视白亦乾轮廓完美的侧颜。
白亦乾睡得并不踏实,几次都欲醒来。她便伸出手在他的背上轻着拍了拍,让他再睡一会儿。
少顷,白亦乾倏地睁开眸子,这回他眸子终于恢复清冽。
重慕颜迅速扬起笑,道:“醒了?”
白亦乾坐起来,半眯着眸子,捏了捏眉心。
辨别白亦乾是否神志清醒,就看他是不是一张从容淡定的面孔,若是处事波澜不惊的神色那说明他此时清醒。若懵懵怔怔,做事慢半拍,而且还不听劝,那便是神志不清。
白亦乾凝视她,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重慕颜歪了歪脑袋,笑道:“就刚刚。饿不饿,吃饭吧!”
怀川又进来了,摆上碗筷,退了出去。
白亦乾慵懒倚在座位上,脸色不太好。
重慕颜帮他夹菜,眼睫轻垂,语气平常地道:“又难受了么。”
白亦乾把手微微搭在桌边,沉声道:“我没事。”
二人吃了一会儿,重慕颜盛了一碗汤递给白亦乾,道:“殿主,喝点汤么。”
白亦乾正伸手去接,那一刻,二人的手都捏在碗沿边。
殿内萧寂一片,落针可闻。
白亦乾抬眸,发现重慕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唇勾着。
静默须臾,白亦乾眸间漾开一丝戏谑,旋即轻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