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惠太医回到主席位上之后,司仪大声道:“还有哪位英杰要向吴林挑战的?”
“本人来领教吴公子的高招!”
台下又上来一名使剑的青年,二话不说,挥舞宝剑直接向着吴林刺去。两个人便厮杀起来。
云飘然在尚苇身边坐下来,见他垂头丧气的,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与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尚公子判若两人,觉得他把一场比武的胜负看得太重了点儿,不是大丈夫心胸。
他对尚苇小声道:“尚兄啊,一场比武的胜负并不能说明什么。俗话说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必把今天的结果看的那么重呢?”
“唉——”尚苇长叹一声。
他把身体靠近云飘然,低声道:“白兄啊,事已至此,在下也不再瞒你了。”
这时,尚苇的心中已经将白公子视为朋友了,索性敞开心扉,悄悄把自己的隐私讲给他听。
“三年前,我患了腿疾,四处寻医问药,均无明显效果。年前,家父偶然间打听到,惠世伯掌握了一种神奇的独门医术……”
“共经通络术?”云飘然插嘴问道。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共…术’,只知道唯有这种医术才能打通我腿部闭塞的经脉,治好我的腿疾。但家父先后找过惠世伯两次,求他帮我治病,他都找理由推掉了。我们两家是世交,按理说他应该会施以援手的,可不知何故,他就是不肯为我治疗。本来我已经不作指望了的,而今忽然有了这次比武招亲的良机,我想若是被惠府招为女婿,惠世伯必然会用那医术为我治病的。只可惜……”
尚苇喉咙哽咽,说不下去了。
云飘然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了先前他为何要用毯子盖住双腿的缘由。
停顿了片刻,尚苇又长叹道:“唉——,谁叫我学艺不精,才输给了别人,如今又能怪谁呢?”
云飘然低声安慰他道:“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别灰心啊,尚公子,总会有办法的。”
尚苇摇摇头,黯然道:“输都输了,哪儿还有什么柳…花明啊?”
他心道你白公子处身事外,哪里能体会得到我现在的心境呢?
尚苇做梦也想不到,其实云飘然现在心里正纠结着呐。
云飘然心想刚刚在梦中,风无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在提醒自己?
他联想到了尚苇刚才告诉他的事儿,尚苇求医的经历不免让云飘然疑云陡生——为什么惠太医不肯为尚公子治病呢?这里面是不是大有隐情呢?
他这次奔波几百里为求取共经通络术而来,原以为惠太医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应该会在自己的赤诚相求加上重金相酬之下,将此术传授予自己,谁料想惠太医竟然连世交侄儿都不肯施以援手,更何况一个与之毫不相干的外人呢?
而今明摆着要想获得此术,只有华山一条路——比武取胜,成为惠府的女婿。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娶惠小姐,心中珍藏着的王雨之那张美丽无双的脸庞就会浮现在自己眼前,让自己犹豫不决。
本来就在犹豫不决,刚才梦中风无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像在脑海里提醒自己:“假如惠太医并未真正掌握‘共经通络术’,争婿行动便失去了意义,岂不成赔了夫人又折兵?!”
……
正在云飘然患得患失的时候,刚才上来挑战吴林的青年已然落败,觉明道长大声宣布道:“这一回,吴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