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然凝神聚气,按照惠太医传授的方法,将内力巡行了几个大周天,发现惠太医所传功法,的确与自己修习的五辰神功毫无违和之处。
再巡行几个大周天之后,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妥,因为气血在经脉的运行虽然畅通无阻,但却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时候他不禁有些怀疑,似这么修习下去能否会有成效,惠太医传授自己的到底是不是共经通络术?
怀疑一旦产生,他已无心再修习,便停止打坐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筋骨,陡然间感觉四肢百骸清爽了不少。他试着驱动内力,居然较前发挥的更快。
他心道:看来是我想多了,惠太医传授的应该是真东西。自己太急于求成,才修习了一会儿功夫,怎么可能大见成效呢?
于是,他重新凝神打坐,潜心修习,一直到晚餐时分。
晚饭后,杏儿陪云飘然回到客房。云飘然要继续潜心修习“共经通络术”,杏儿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护法。
云飘然也不拒绝,自个儿脱掉鞋子,盘腿床上,打坐修习,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中。
杏儿蹑手蹑脚地走到茶几旁,向茶碗里倒了一碗茶,抬眼瞅了一下云飘然,见他闭着双眼,正全神贯注地运功修习,她便偷偷从袖笼里摸出母亲交给她的那个小瓷瓶,揭开瓶盖,准备将瓶中的东西倒入茶水之中。
但就在瓶中物什将要倒出的一刹那,她停下来了。
杏儿眼瞅着面前的茶水,眉头紧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中正翻江倒海一般激烈地折腾着:
时而,心中的一个念头很强烈,就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然的话,一旦事情穿了帮,她很可能会失去白公子,一想到会失去他,就心里好痛……
时而,另外一个念头又占了上风,那是她一直都高傲的、纯洁的心。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道义良心的事情,对谁也没做过,难道还要对自己最看重的人做吗?
……
她摇摆不定地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将瓷瓶里的东西倒进茶水中,而是盖上瓶塞,把瓷瓶拢进了袖子里。她像做贼一样心虚地偷瞄了一眼云飘然,见他依旧闭着双目,在潜心修习。
她用潮湿的手掏出手绢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房。她很需要到外面去透透气,定定神,刚才虽然只那么一小会儿时间,却如同走过了好几年,内心的挣扎折腾得她都快要虚脱了。
杏儿轻轻地将房门带上之后,出了自家院门,茫无目的在外面转悠。秋日凉爽的夜风吹在她的脸上,抹去了羞涩的红晕,让她狂跳的心脏渐渐地恢复了平日的节律。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杏儿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守在白公子身边的,在这重要的时刻,他需要人护法。
杏儿赶忙返回云飘然的客房中,等她进屋的时候,刚好碰上云飘然收功,睁开双眼,正从床上下来。
“白哥哥,你收功了呀?”
云飘然道:“我有些口渴,想喝点茶再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