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了杏儿并未向茶水中下药,而且在自己跳入池塘中的时候,她差一点就殉了情,现在又守护了自己一个昼夜,这份痴情真的是令人感动……
可是就是这份痴情却让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你我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这份深情,让我只能背负沉重的情债,因为我只能辜负于你,没有办法回报。对不起啊,美丽善良的姑娘……”
云飘然在心中暗暗地道着歉。
杏儿被云飘然这样表情复杂地瞧着,苍白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正在这时,惠太医从外面走了进房间,来到床前,查看了一下云飘然的面色和体温,又给他把了一下脉。
然后对云飘然道:“白公子啊,你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调养两天。我给你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云飘然欠了一下身道:“多谢惠先生!”
虽说惠太医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面对着云飘然,表情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因为自己传授给他的并非真正的共经通络术,这个情况已经被自己的女儿泄露给了他。
不过,云飘然现在的心中并不怨恨惠太医和惠夫人,他已经原谅了这夫妇俩为了成全女儿而煞费苦心的欺骗自己的行为。
他能理解他们的苦心,因为自己不是也能够为了女儿心夷,而甘心去做任何事情吗?
第二天,天色微明,杏儿便已经起床梳洗完毕。昨天白公子身体没事了,她紧绷的神经也就松弛了下来,夜晚睡得还比较踏实,所以今天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她顾不上吃早餐,快步来到云飘然住的客房,见房门虚掩着,敲了一下里面没人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咦?这么早,白公子他到哪里去了呢?”
她正纳闷着,忽然撇见房间的茶几上,一个茶碗下压着一张纸条。她下意识的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拿起纸条一瞧,只见上面写道:
惠姑娘慧鉴:
小生走了,回建康城而去。
在惠府的这几日,姑娘给予小生的深情关怀和照料,小生铭感五内,没齿难忘。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至于小生与姑娘的婚事,结果委实难料。我曾经对姑娘说过,并非是我瞧不上姑娘,而是其中缘由实在是难以说清。或许是天意使然,你我有缘无分吧。我只能对姑娘表示深深地歉意。
姑娘美丽聪慧,善良大方,称得上是万里挑一!小生深信姑娘一定会有好姻缘的。
白炽留笔
杏儿双手颤抖地捧着纸条,艰涩地读完这封临别留言,泪水哗哗的流淌着,落在了纸条上,将那上面的字迹打湿地渐渐模糊不清起来。
过了半晌,她默默地将纸条揣进了怀里,擦了擦眼泪,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遍,发现云飘然的衣服、宝剑等物品均不见了。
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云飘然已经离开了,于是来到了惠府的马厩中,一看云飘然的那匹坐骑“踏飞燕”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确定了云飘然的确已经离去。
杏儿呆呆地看着那根栓马的柱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目光渐渐地由呆滞变成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