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问……”林辰自叹一声道,那从来不曾低下的头这一次终究是疲累地抵在了木桌上,这室内的温暖让这疲倦、伤悲交杂在一起透支了自己所有力量的少年无法再抵挡那来自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冲击,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温毁从物戒中取出了一件棉衣,披在了那困倦的林辰身上,“他太累了……”
温毁自己独自找个一个隔间,逆着那窗外的光亮躺在了床上,再也不说话;敕看向月玲珑那身影,张开的嘴还是慢慢闭上了,把刚想说的话停留在了心里,看向温毁,还有自己身旁趴在桌子上的林辰,自己也靠在了武神盾上,面向了角落里的墙壁,可能是不想面对任何人的目光吧……
“两位大叔,你们这是要……”月玲珑她自己却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一直在帮那两位土皇宗的中年大叔处理不言和吕明的伤口,那两位土皇宗的侍卫将那两人身上的纱布尽数剪下来,露出了那往外流血的伤口。
“放心,让这血流出来,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别担心!倒是那位少年,你们多留意,有什么情况叫我们。”那位中年大叔看向那睡过去的林辰说道。
“辰,他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月玲珑回头看向那林辰带着疑问问道。
“先处理完这两小子的吧……”另一位对月玲珑说道。
那两位土皇宗的侍卫将不言和吕明身上的衣服剪开,“小姑娘,你要不要先回避,我们来处理就行了……”
“没事的……”月玲珑将那药粉洒在那伤口上……
不言和吕明全身只剩下那内裤,一道道黑血淤青出现在他们的身体各处,更不用说那伤口,不言那三道伤口已经向左侧撕裂而去!
“把他们两个送进里面去吧……”那土皇宗大叔说道。
月玲珑拿起那装着各类药粉和药液的木箱跟了进去,他们将不言和吕明抱起来放在了里侧巨石块上。
“这是土皇宗的地热药石……”月玲珑清楚地感到了那来自巨石块的温热和药香,那不言和吕明的身体上的淤青在那巨石块传来的温热中在慢慢活络,伤口也在缓缓粘合,不言和吕明那身体在时不时地抽搐着……
“行了,过一段时间帮他们俩简单换一下药就行了,不用包扎,小姑娘……”那大叔用浑厚的声音对月玲珑说道。
“你也去休息吧,小姑娘,宗主下了命令,让你们几个先休息,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那大叔对抱着药箱的月玲珑说道,“我们在隔壁,有事就去隔壁。”
“好……”月玲珑看着他们两个大叔走出了这偌大的治疗室,没有一点声音了。
林辰、敕、温毁他们都在这温暖中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现在谁都无法叫醒的假睡,就只剩下月玲珑站在房内,那明眸善睐中不自觉间流出了泪水,月玲珑没有让自己闲下来,或许是不想回忆自己的老师吧,更不想记起那无法回想的夜晚,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的老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当初出来的时候还是整齐的八个人,欢声笑语,现在却是一片沉默、冷寂……
月玲珑站在原地,低声抽泣,那憔悴的脸上出现了泪痕,小心翼翼地放下那药箱,找了一个角落强忍着那哭泣声音,无语凝噎,不想让林辰他们几个听到……
林辰他们所在多功能的治疗室外,那空旷的土皇宗广场中央立着一座高耸着的巨人铜像,只是那铜像与一般的雕塑追求艺术和唯美的形象截然不同,“注视”着向西方向铜像的双眼被那残破的纱布覆盖着,那纱布之下的双眼似乎还可以感受到眼眶里流淌出来的的热血,那伟岸的健硕的身躯上六把刺破长空的锋利长枪从身前错落贯穿到身后,而身后更是两把长剑刺破了身体,那锋刃从那胸膛刺出来,这不屈的铜像双手交叠在身前,双手之下杵着的是立在身前撑着那身躯的残缺的古剑,这幅景象在这风雪之中更给人悲怆,而在这悲怆之后是拓疆山河万里的满腔忠血!
而现在在那铜像之下是那位土皇宗的少宗主阿少,此时的阿少褪去了身上的铠甲,赤裸的上身背后是那暗红色的饕餮纹身,“我回来了……”
墨灵学院
那徐渊看着书桌上的一封展开了的书信,上面的落章是列东,那或许已经能猜到的结局出现在了徐渊的眼前,一双玉手搭在了徐渊的肩膀上,少顷,那冰侯站了起来,手中的冰若出现,一道气息从那窗口掠出,留下来站在原地不知言语的墨影,看着远去的徐渊的身影。
“等我回来……”
白雪纷飞,是非成空,曾经那相伴云游的书童你却失约了,岁月已然沉默,行人依旧是蹉跎,昔日峰峦弱水再知己几人难逢,路荒风雪藏迹掩不住心泪狂涌,如果当初不是你抢着出去,把我拦在学院里,你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你说自己是不是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