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内的黑暗在快速消退,天地间的黑白也在渐渐散去,林辰看向那天空中露出的光亮,虽然那黑暗已经在散去,可是,依旧有限,也仅是那用尽了林辰所有力量的一剑所开辟出的空间,初剑面前的林辰随之跪倒,手中的那把剑在慢慢变得虚无,那剑上的冰火已经在这一时间也开始消失……
“你那一剑明明可以杀死我,可是,你的剑为什么偏离了?”林辰背后的初剑问道。
“我在这里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管你是谁,终归和你无冤无仇,虽然说,差点死在了这个世界里面,即使你有助纣为虐的本分,可是,这终归是我自己的剑道,险些迷失了自我……”林辰强撑着缓缓站了起来,听得出来,林辰在回答的时候,自嘲了一番,轻笑了几声,才说道。
“原来,现在所见的,才是剑道的最原始模样……”林辰看向了那天空中的黑暗,仅有的光芒就是从林辰那一剑破开的缺口中透进来的,与那黑暗比起来,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一入此门,剩下的路就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你自己就只剩下了孤独……”初剑笑着说道,身上露出了一样的气息,这股气息让林辰有些熟悉的感觉。
林辰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的血色还没有散去,整个人的身体极度冰冷,那是来自真正的杀气的温度,浑身上下的冰气在无形之中释放出来,吹来的西风卷起了林辰的寒意,呼啸而过,林辰右手虚空一握,那把剑重新出现在了自己手里,眼中的目光看向了这满目的黑暗,手中的剑,剑意凝聚,旋即,再一次释放出来无数强劲的剑气,剑意如冰如火,剑气纵横,剑啸西风,撼绝天地间!
“你究竟是谁?”林辰转眼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这位初剑,“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两种气息,亦正亦邪!”
“林辰,既然剑心已成,你也该走了,这已经是你的十五天了……”初剑看着林辰,缓缓退后几步,身体内逐渐变得通明透亮起来,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他的体内释放开来。
“我是谁?我也在追求着剑道,因为我的名字就是剑……”说着,初剑化作了一道光芒,“我可以是光,也可以是黑暗……”
这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一道光,林辰心中暗道,原来,你就在我的眼前,面前的这道光逐渐散去,在林辰跟前化作了向前蜿蜒而去的光梯,而林辰脚下的地面也开始了坍塌,只留下了这眼中的悬空而立的天梯,在这光芒之下,就是未知的深渊,和天上那无尽的黑暗倒是相得益彰,脚下的长路漫漫……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林辰独自一人,寂静无声,长路尽头也是不可知处,站立在这黑暗之中,一人一剑,该醒了……
剑心阁里面进入了冥想状态的林辰缓缓睁开双眼,那眼中还是没有散去的血色,身体内的疼痛瞬间涌上心头,一口鲜血喷在了空中,整个身体内的力量似乎都被抽干了,林辰无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从身体内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全身,也浸透了林辰的衣服,剑心阁内一切的力量都归于平静,剑楼内蔓延着的剑意也逐渐消失,在林辰身前出现的那道剑意上也沾满了鲜血,随着林辰的苏醒也慢慢散去……
林辰满是鲜血的手用仅剩的力气重重推开了剑心阁的门,在木门之上留下了林辰的血迹,而林辰自己也倒在了剑心阁的门口,再也撑不住了……
一天后,林辰才开始醒来,还是有些虚弱,身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衣服也已重新换过了,从床上撑着上半身靠在了床头,远处的桌上的碗中还散发着热气……
林辰重新梳洗一番,吃了些东西,推开了房间的门,长时间没有见到白昼,残留着血丝的双眼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从,转眼间,林辰已经从二楼的走廊上跳上了三楼所在的位置,双脚一点,心念一动,脚下的空间阵器展开,瞬间化作了剑阵,身体力量随之释放出来,手中冰若出现,冰若剑意也浮现在了林辰面前,有些不一样了,在剑道世界里所见到剑意上的冰与火并没在林辰面前的冰若剑意出现,不过,剑意的强度还是超出了之前太多!
紧接着,无数的剑气从剑意上生成,这是林辰第一次看见属于自己剑气,和冰若剑意是不同的感觉,上面传来的冰冷和锋利让自己的心情有些愉悦,数道光剑从这三楼的剑阵阵器之中向林辰射来!
林辰身形变换,身体周围的剑气瞬间挡在了林辰面前,整个三楼之中瞬间被散发出来的寒冷全数冰封,连同那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林辰的身后的数十道光剑,也化作了一把把冰剑,被挡在了林辰的身体之外,转眼间,林辰已经一脚踏在了三楼剑阵的木板上,浓重的寒意出现在了脚下,蔓延出来的冰层出现了些裂缝,手中冰若消失,冰若剑意一动,那无数的剑气瞬间将所有的光剑淹没,而这三楼内的冰冷也在飞速退去,剑阵阵器恢复原样,脚下的阵器木板消失,林辰直接从三楼的空中来到了这剑楼的第一层地板上,刚好见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荣锦。
“小辰,你醒了……”荣锦看着从天而降不走楼梯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辰,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说道,“恭喜你,小辰……”
“谢……”林辰还没有说完那几个字,便被师兄拉向了最里面,剑楼的大门随之缓缓关上。
“出什么事了吗?荣锦师兄……”林辰一脸茫茫然地看着荣锦不解地问道。
“小辰,你已经想好了要走了吗?”荣锦看着林辰的双眼问道,“非走不可吗?”
林辰听到荣锦的责问,便已经知道了唐老在为自己的离开做好了准备,自己的离开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起码不会因为自己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陷入危险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