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领军使凌霄怎么还没赶回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他们队伍里面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顿时引得最前排的黝黑胖子暗自皱起了眉头,只听他颇为无奈地说道:“算了,时间来不及,咱们不用等了,昨日中午凌霄突然说来了急事,恐怕此刻未必已经脱身。”
“哼,什么狗屁行军使,不过是喜欢耍些小聪明的无赖小子,而咱们大度不愿过分计较罢了。不过,今日凌霄倒是要失算了,平时看着还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糊涂,能有什么事情比来见郡守大人还重要呢?”
说话的是一位身躯伟岸的少年,一双大眼在浓眉下闪闪发光,攥着一双拳头,胳膊上的肌肉鼓起,宽阔的胸膛昂然高挺,满脸的傲然神色,周身都透着一股子的霸气。
他有足以自傲的资本,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是炼体五重天的修为境界,因为天赋好,他被郡府军中的右将军李承袭认作了干儿子,赐下姓名李成运。
按说李成运这么好的天赋和身份地位,应该是这群少年郎的领头者,可他偏偏就不是,因为有一个人至始至终都能压制他,那就是这支神策军的行军使凌霄。
话说凌霄可真了不得,在三岁那年就成功开启了丹田中的灵海,四岁那年更是在丹田灵海中凝聚出了第一丝灵力,成功跻身为炼体一重天的灵者,如今十五的年纪已经是炼体九重天巅峰的灵者,直接超越了整个保宁郡城的的同辈少年,哪怕放眼整个天沐州都难以找出第二个有此天资的少年。
作为保宁郡城中资质最出色的少年郎,凌霄在前些日子更是被宁武仙宗中的鹤文长老看重,未来极有希望能能进入仙宗名门修习仙术。
领头的黝黑胖子却没有接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等到军士的入场号令声响起三遍之后,放声大喝道:“神策军,向前进发。”
高台之上的张春林满脸笑意,哪里不知道军中肯定有人暗暗帮了这些可怜的少年郎们一把,只是他懒得去追究,这些人不过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让阵亡将士的子弟在他的面前露露脸罢了,真是可怜大家的一片苦心。
只不过,事情的进展却不像张春林心中想的那般模样,当他看到那帮少年郎们身上所穿着的衣甲走进校场的时候,不由得低声笑骂道:“胡闹,这都搞的是什么把戏?”
不仅是身为郡守的张春林没有见过,而且身后的那些在战场上历经生死考验的将军们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衣甲,只见漆黑的衣甲上面镶嵌着一块块的小黄布和小绿布,随着台下的气浪左右摆动,那模样就像是一件花花绿绿的乞丐服一般。
待这群少年走得近些的时候,让张春林感到费解的事情就更多了,不仅衣甲奇形怪状,就连他们手中兵器的也显得非常怪异,除了兵器的尖刃被磨得雪亮之外,其余的部位都是乌湫湫的,跟平日里常见的烧火棍,倒有几分相似。
要说经历过大场面的张春林对烧火棍这类兵刃勉强还能忍住,可令他感到更加好奇的是这帮少年的脸上全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锅底灰,若是距离再远些,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感觉是来了一群叫花子。
“哈······哈······哈······”
张春林起先憋着笑意,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仰脸大笑起来,一指台下的这群模样憨异的少年儿郎们,冲着下方的众人笑道:“有趣,有趣,这个神策军倒是有趣,不过正如平将军所言,的确是一帮小孩子的把戏,终究是难以扶得上台面。”
感受到周围投递过来的凌厉目光,平将军无可奈何地呵呵一笑,脸部的笑纹极不自然,尽管他极力想要掩饰,怎奈无法控制脸部僵硬的肌肉,不可避免地透出丝缕的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