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采虽然身上伤口众多,但炼狱魔躯着实厉害,气势上时心采并无半点疲累。护封剑的力量在不断减弱,上面的金光也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
时心采见了嘴角扯起一丝笑容,还未来得及得意,突然脸色大变,只见天空上方雷云涌动,白须老者高举的手还未落下。紫色雷云慢慢酝成黑色,尽管站在地面,离它尚远,时心采还是感觉到了这黑色雷云的毁灭力量,仅是紫色雷云便将他劈得皮开肉绽,若是这黑云直下,怕是得挫骨扬灰!
念头刚闪过,只见那黑色雷云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巨大的豁口,豁口中一根十丈有余的粗壮雷电柱如腾蛇一般径直往时心采劈来!
完了!时心采万念俱灰,把林薇烟紧紧搂在身后,等着这最后一击的到来。
轰!
想像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时心采睁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只见他单手伸直,五指虚张,一个弧形光盾便出现在身前,把那黑色雷电尽数挡了下来。
“前辈!”时心采欣喜异常,在这最后一刻,牛魔王竟然出现,而且还救了他们,简直是命不该绝。
牛魔王没有应时心采,而是一步一步踏入空中,周围人见这威猛男子徒手接黑雷,一个个寒蝉若禁,不敢出声。
“你是何人?”白须老者皱着眉,脸色严峻。
牛魔王走近三个老者,道:“你们三个老头好不要脸,欺负一个年轻人,枉自活了那么大岁数,这小子是我徒儿,你们要他命,得问过我才是!”
“哼,又来一个魔头,那便一起收拾了。”黑须老者大喝一声,不问不顾,手中长剑又分化七把,分别从不同方向射向牛魔王。
牛魔王见他毫无高手风范,心中愠怒,手掌一挥,便是一个圆形光盾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七把长剑无一能破。
“老头,今日我有些疲了,不和你一般计较,改日我再来找你说道说道!”牛魔王说到这里,轻轻一掌推向时心采,只见那困住时心采的黄金牢笼尽数碎裂,还剩的六把光之护封剑也彻底消失无形!
白须老者见他举手投足之间竟有那么大的力量,如临大敌,喝道:“结魁星伏魔阵!”
另外两名老人一听,立刻把牛魔王围了起来!牛魔王眉头一挑,似乎是听过这个阵法,产生了些兴趣,双手往胸前一抱道:“有意思,那我便试试你们的魁星伏魔阵有多厉害!”
“徒儿,你先走,为师随后就到!”牛魔王向时心采招呼道。
时心采虽然心中感觉古怪,还是答应了一声,正准备逃离,那白须老者又喝道:“拦下他们!”围观的黄埔弟子听见校长发令,又开始攻击时心采。
时心采躲开两记爆炸攻击,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转头一看,竟是毛毛不知何时已经作法完毕,一只二十丈长的墨色大鹏鸟已经被他画好,栩栩如生,威猛无双,毛毛站在鸟背上正等着载他离开。
时心采抓紧背上林薇烟,此时魔化已散,黑色条纹褪去,时心采只感觉体内一阵空虚,已无法再战,脚踏逍遥步,几个起落便落在大鹏鸟身上,毛毛见状赶紧操控起大鹏鸟,只见鹏鸟振动翅膀,锐利的双目扫视众生,然后一跃而起,结界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鹏鸟载着时心采林薇烟和毛毛一起渐渐消失在天边,留下黄埔学院众人一脸的凝重。
牛魔王见时心采已逃离,笑道:“接下来该我们了!”
…………
鹏鸟上,时心采见已安全,重重跌坐在鹏鸟背上,林薇烟要好许多,只是力竭加上肩膀中了一击,此时她搂着时心采也在慢慢回复力气。
“心采,这次为了救你,黄埔军校我可呆不下去了,恐怕我也被列入魔教名单了。”
时心采看着毛毛着急的样子,虚弱的笑了笑道:“多谢你了,兄弟!”说完眼皮一软,昏死过去。
一月后,一间不起眼的竹舍里,一桌,三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一个小小的紫砂壶,两男一女三人围坐。
“这么说整件事就是为了针对黄埔军校了?”毛毛喝了口水,不信道:“心采,虽然现在上不了学,但我不怪你,咋俩难兄难弟,谁也别嫌弃谁,你也用不着这么安慰我。”
“谁有功夫安慰你?上学,那学有什么可上的?瞧瞧那些学生,一个个的什么玩意,看见美女就走不动,知道是天魔教就喊打喊杀,做事完全不过脑子,我看就是学傻了!”时心采抿了口茶水,像在自言自语道。
“切,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看见黄埔军校招牌都激动的走不动,还跟我讲什么底蕴,我呸!”
时心采老脸一红,尴尬的笑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个世界啊,看脸,觉醒强比啥都强,像我这种在里都能成为主角的人,你说说看,需要上学吗?”
“你现在倒是变强了,但是现在你变成过街老鼠了,还没享受一下天魔教的待遇,就得承担天魔教被仇视的义务!”
“谁说没有享受待遇了?”时心采正襟危坐,眼神却不住往旁边挑。
毛毛见时心采的模样,心中了然。
林薇烟本来还不知时心采说的何意,见两人挤眉弄眼,瞬时心中明了,大窘之下一手扯着时心采耳朵,吐气如兰道:“现在敢拿姐姐开玩笑了?”小嘴一张一合,说不出的娇羞美艳。
时心采反正是被迷的不要不要的,伸手握着林薇烟扯耳朵的手,眉目之间全是爱意,两人经过这次事件后,对彼此的感情又加深了许多,甜得一旁的毛毛浑身不适。
毛毛咚咚咚敲了敲桌子,不满道:“说正事,说正事,玛德天还没黑呢!”
时心采哈哈一笑,继续道:“出事的时候,钱山他们应该也在场,但他们却一个没有露面,我就开始有所怀疑,后来仔细回想了一番,从我们历练开始,就处处透着古怪,先是遇到兽王不说,更夸张的是连兽皇都遇到了,这个试炼我就感觉是特意安排的,至于是想要谁的命,我不清楚,反正受伤最轻的是帝国皇家学院的人,受伤最重的是黄埔的人,只是可能他们并不清楚黄埔学员的实力,才让你们平安度过了,当时你和钱币是一组的,你们遇到兽王时,你能看出他出全力了吗?”
毛毛皱眉想了想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他确实有所保留,当时他被黑熊王一掌拍晕,就再也没起来过,青璇还嘲笑了几句!不至于啊,就他那个身板,就算被黑熊王正面击中,也不可能从头晕到结束啊!”
“这就对了!”时心采点点头,继续道:“钱山肯定早就给他们下过指令,让他们避险,然后尽量重创黄埔队员!”
“可这样做,他们有什么好处吗?钱山就能肯定你们一定能拿冠军?”林薇烟在一旁接口道。
时心采喝了一口茶,道:“他不是要我们拿冠军,而是要黄埔拿不了冠军!”
“我还是不懂,他这样处心积虑,到底为了什么?黄埔拿不了冠军就拿不了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黄埔估计根本就不在意。”毛毛插嘴道。
“这个你就错了,我认为黄埔一定想要这个冠军。”
“为什么?”毛毛直勾勾盯着时心采道!
时心采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
“切!”毛毛长长的鄙视一声。
“估计是有人提出了什么条件或者奖励,让黄埔不得不去拿这个冠军!”时心采往后仰了仰道:“别看我,我猜的,但是几率很大!”
“还记得北疆妖兽攻城吗?”时心采又喝了一口茶,林薇烟见他杯子空了,又温柔的给他续上,时心采看着她笑了笑,道:“后来我看过战损数据,十万将士,损失四万,就那么一点时间,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更让人疑惑的是,这四万人大多出自黄埔军校,至少他们的领兵军官是黄埔学员!而没有黄埔标签的士兵,只死了一千人不到!”
“这你都知道?”毛毛惊讶道!
“哼,林平秋看到看到战损数据时眼泪都掉下来了,你说呢?”时心采怒道,心中不免想起了那个赤膊上阵的猴子将军,也是淹没在了帝蛊盅里,心中有些难受。
林薇烟知他想起往事,握着他的手安慰他,时心采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怎么看都是一场阴谋,而我们,都是棋子而已,简单说来,就是有一个势力,想把黄埔军校搞垮,而黄埔却又因为某种原因,只能采取守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