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木棍而已。
这东西在阳世上有的是。
让我惊呆的不是木棍,而是在我接过木棍时失手将其掉在地上。
在这个叫舒二毛的人的身后,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他穿的是新郎服,一身的皮大氅,加之这里烟雾朦朦的,咋看咋看不清。
这个年轻人说话声音太过尖厉,越听越不舒服。
自打来到舒府就没有舒服过。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呵呵!什么他妈的舒府,我看是鼠府还差不多。
哈!怪不得他们要姓舒呢!
我把棍子拾起来,问他:“敢问二毛兄弟给我这个是什么用意啊!”
“今天是小弟大喜之日,新娘太多,我一时不知该挑谁的好!你们是远道来的贵客,不像他们。”舒二毛说着朝门外指了指。
什么他妈的贵客,全是鼠辈吧?
只有我们是人还差不多。
我们一进门就浑身直恶心,对他们不恶心的,怕是只有猫吧!
“这?不大好吧?你娶媳妇,让我来帮你掀盖头,这只怕是不大好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推脱一番的。这等事儿哪有代劳的。可他说在他们这儿就这样,那我,也就只好免为其难了!
床榻上一共坐着十个新娘。
想不到这只死耗子的心还挺他妈花心的,阳世上男人敢想而不敢为的事儿,在他这儿全实现了。
“是每一个都挑开吗?”我问他,同时看向娟姐和峰哥。
他们早有此意。
他点点头:“这个就要看贵客您的意思了!杆子在您手上,还不全要听您的吗?”舒二毛还真客气。
我笑笑,假意又推辞了一番。
“您再不快些,不如我就叫您这两位朋友代劳好了!”舒二毛显然是着急了。
十位新娘并排坐着,她们也着急了。
“呵呵!不不不,还是我来吧!我年轻!没经历过!”我笑道,“不像他们,都是过来人了!”
“谁是过来人?”娟姐轻轻拧我一下。
“那我就不推辞了啊!看在二毛兄弟如此客气的份儿上!”我掀开帘子,闭着随随单意挑开一位新娘的盖头。
“呵!这就对了嘛!”舒二毛呵呵笑着,“咦!兄台这手?”
“没事,来的时候不小心!”我淡淡一笑。
他没再说什么。
“兄台!您再帮我看看?”他指了一下那个被我掀开盖头的新娘。
“这就不好了吧?”就这小子心里咋想的,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就是花嘎吗?那我也要假装惊讶才行!
於是我了看了那新娘子一眼。
果然就是花嘎。我再一惊,把杆子掉在地上。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我一回头,舒二毛早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毛,还有一根长长的尾巴。
“妈的,早知道你憋着坏呢!”我回头看了一眼。
屋外是一阵乱笑。
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看过这十个新娘的手,当中只有两个是真的。
於是我只好先揭开离我最近的一个。
另外一个在最边上坐着。
那个应该就是吉祥了。
“贵客,盖头都揭开了,接下来我们公子该入洞房了!”屋外,还是先前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少爷说请你们先过来用膳!”
“那好吧!我们这就出来!这么客气干吗?”我冲花嘎笑笑,还是假装不认识她。
我是怕我说出来那另外八个新娘会对她们不利。
“你们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啊?”我出门之后对那佝偻女人说道。
“听小哥这意思!你这是羡慕了?”佝偻女人嘻嘻一笑,“要不你也留下,做我们舒府的上门女婿如何?”
“这就算了吧!我还有水生呢!”我差点儿就把这话给说出来。
坏了,还有水生呢!
我这次的惊恐是真的。
呵呵!原来你们一阵坏笑是为了这个。
怕是一会儿我了就要见到水生了吧!
我是他们家的上门女婿。
“呵呵!算了吧二姨!我可不敢一下娶那么多个,我受不了啊!就我这小体格子!”我这话是说给水生听的,但也是我内心之所想。
我想水生一定会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