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村长大人脸上无光的。
我小脾气一上来也挺气人的。
花嘎水生和娟姐都是女孩子,找人的活也不能都让她们干啊!
什么村头的张二,村尾的李三儿的,只要是蹚水过河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管他是多大的病,都得送我们这儿来。
那半宿可把我折腾有个够呛。
还好我家是东西屋,比较大,就这几个还是可以住的下的。
男的好办,这女的?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说句真心话吧!我连女孩子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这上来就给人家看病,这要强迫人家脱衣服,那我不被打死算我长的结实。
就是看在我死去多年姥姥的份儿上,我也得挨一顿好揍。
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大话说出去了,那就试试了,万一呢?
我们本村上了年纪的老郎中不是没了就是逃了。说到头还不就是我们金家造的孽吗?
自打老祖宗来到这村子里,那几个郎中就没怎么吃过饱饭。
毕竟蛊术这东西不在那些老郎中研究的范围。
算了,我承认这些都是我们金家的错。我这也叫弥补吧!
虽然错不在我一人。
这些天那从地下挖出来的骨头石头什么的我抽空也没少研究。
不敢说上面的字儿我全认得吧!但至少我也能弄出个大概来。
现在我有点儿后悔让王峰回县里了。好多体力活还得我自己干。
就说往屋里南炕上搬石头这件事儿吧!我就没少出力。
村民说我家南炕上死过人,不吉利,一般的东西镇不住。还有人说我姥姥活着的时候就和老妖婆一样,说那老太太一身的邪气,不把她的魂魄镇住的话,他们就是在家等死也不会到我家去的。
谁让外地的郎中都不敢来来着。
我是好说歹说才把他们请到我家的。这他妈的可好,给他们瞧病,力我自己出不说,还要管吃管住的不能要钱。态度还要好点儿。有时候我真想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我祖坟给刨了。
我想指着我们家老祖宗的骨头渣子问他们。
你们在村里都干了多少坏事儿?我不求你们庇佑我什么的,但最起码您老哥几个别给我添乱行吗?
要我一次偿还这么多你们拉下来的饥荒。
这些也不过就是我的牢骚而已。
病该看还得看,活该干也得干。
就当是搬石头的时候给自己找个由头想想吧!
有个事情挂在心里反而还不觉得累了。
南炕上没一会儿就堆满了石头。直到把两个屋子的南炕窗户玻璃全挡住,我才算停下来。
但凡这村子里再多出几个和我一样大的壮丁来,也不会把我累成个王八犊子样。
话说来说去,这不还是我们金家造的孽吗?
还好村长支书他们能以身作则,也让我少挨了不少累。
活干完之后日头都爬多老高了。
本来这些病人就该在一上午的时间之内看完的。这他娘的还有人帮我干活呢!要不这一天基本就白玩儿了。
还得叫村长媳妇我胖大姨儿多准备三顿饭。
上午的阳气日渐日盛,只要日上三竿一过,那就日渐晶衰了。
男的少你有啥招儿呢!
於是只好先让他们吃了午饭再说。
就这白吃白活啥也不干的人一天天的还一肚子的抱怨呢!
什么他们家的稻苗得灌水了,他们家的苞米地得人铲了什么的。
天哪!就好像是我请你们来的一样。
也是,明明就是我请他们来的嘛!
那回头我在借几头牛把你们家地里的活也替你们干了得了呗!
中午我愣是没叫他们喝酒,这家伙把我说的。
现在日头日渐西去了。
我叫村长找人弄来白灰泥巴一样的东西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把窗子什么的都封死呢!
天呢!人家德龙叔一家人不过了啊?
等这些病号都回去了我再拆了。
我把所有的病人全都编了号叫他们一个个按顺序到北炕上来。
当然,闲杂人等是一律要靠后的。
我来起脾气来那可不管你是谁。
可如果是水生的话,我半点儿脾气都没有。
是我把水生她们全支出去的。
有的时候瞧病不一定要用药,别的法子也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