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拿酒了!我喝清水就好!”听他这么一说,我差一点儿就不会了。
我也没说要给他拿酒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回头,还是听他的吧!我去给他拿水。
他竟然自己拿起暖瓶就倒水。
呵!你这家伙可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哈!
这老兄也不说别的,先咕嘟咕嘟喝完水再说。
“您是邹先生是吧!”看他的年龄,我不该称呼他为老兄的。
也是看在这个份儿上我没有称呼他的全名。
听到我直呼他的姓氏出来,他只稍稍一愣。好像我说什么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先把水喝完。
我就静静地等着他把水喝完。
我和他满打满算也才算见第二面。
第一次还是在齐家,我们一起给齐老太太祝寿。
那天他是和那个百里川一齐去的。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们到齐府只是给送了两样寿礼,然后给老太太磕了几个头就走了。
所以,我对他们的印象特别的深刻。
相反,那些一直把热闹看完的人我却一个也不想记得。
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有大主顾来,也想到会是今天。但是这个大主顾会是他,这个我还没算到。
看他的们装束就是一个有钱人,不过不是个生意人。
在他喝水的过程中,我前前后后没少打量他。
“这水的味道不错,不愧为守村老井的水,今日一饮,果然水如其名,领教了!”这人说完把杯放好,抬头又一连夸了几个好。
我淡淡一笑。
“小哥知道我的姓氏?”他斜眼看向我。
“我也是在那日的齐府贺礼单上看到您的名字的!”那个什么贺礼单我压根就没看到过。我是怕他看穿我的底,才有意这么说的。
“哦哦!”看的出来他是怀疑我的话的。
但是他并没有揭穿我。
“鄙人邹怀仁!”他笑着说道。
“这些日子我们老板头疼,一直睡不好觉,去大地方也没瞧好!所以他想找个会算的人给他看看!”邹怀仁没把话说完。
“他是不是刚刚经历过什么事情?”我问他。
“这个?”邹怀仁本不想说,但是我问了,他又不得不这么说。
“哦!你是说那日在齐鸿儒家见过我的是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正提他们老板的事儿呢!怎么又拐到齐家去了?
我还是礼貌地点点头。
“我还是就替您说了吧!”我起身道。
“今晨我们见到一辆出殡车,说句不好听的,那应该是你们老百板的高堂吧!“邹怀仁眉头紧蹙,似信非信地看着我。
那几个妞真是太不争气了。
这呼噜叫她们打的那叫一个响啊!
“您别介意,我们以蛊术为业的人阴气太盛,所以女人多,您也知道,这个东西本来就不该叫男孩子接触的,我也是没办法,我外祖母就是做这个的!她要我……,这么说吧!她老人家是想叫这一行后继有人!”
妞们的呼噜声并没有影响到他。
我是有意这么说的。
我刚刚把他们老板的死说成是他们老板父母的死,有意想试探一下他的眼睛。
他果然‘哦’了一声。
我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应该能听出来的。
他们老板刚刚出了殡,怎么可能还叫他来找我?
他自己就把话说漏了。
不好意思的该是他才对。
“你们老板的高堂是不是全身腐烂而亡?”
我问他。
他只好点点头。
“他死之前是不是一连折腾了好几个日夜?”我继续问他。
他刚刚还不是说,说几句就要走的吗?
怎么?就只言片语,就被我说住了?
“走吧!像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我起身,假装要送他。
实际上我是打算和他一起走的。
他心事太重。之前他喝了那么多的水,就是想好好缓解一下心情。没想到在他喝水时,脸上那小小的表情还是叫我给捕捉到了。
“怎么?我话没说完说就要走吗?”他到底还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不是!”我先行往外走。
“你既然不信任我,不和我说实话,那我只好请您带我一齐去看看喽!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我拿腔拿调地说道。
我相信他是知道我们刚刚破了齐府的蛊案还有余毅的痋虫案的事迹之后他才来找我的。
他说这家店是否死过人,那就是他在故弄玄虚。
“您看看您刚刚用过的杯子!”我道。
杯子里空无一物。但是在他看来,杯子里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