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荣耀之路仪式,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这个仪式成功的将身材矮小的斯维因,硬生生的拔高了不少——至少,高过了城墙上的箭垛。一夜之间,他从稚童变作了少年郎——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玩伴们,估计也是如此罢?
而那位面色苍白,容貌精致的弗拉基米尔先生,主持完斯维因的荣耀之路仪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斯维因非常的遗憾——他还想着,能在老师有空的时候,单独约见一面,那样就可以向对方讨教在那个神秘空间里得来的血魔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老师,他到哪里去啦?斯维因心想。
“斯维因,你在干什么!不要发呆!”
塞勒斯大人的咆哮声打断了他。
这里是塞勒斯的军营,诺克萨斯最为嗜血,最为勇悍的战士们聚集的地方。
“你在战场上,发一秒钟的呆,就要面对对手的刀剑加身!废物!现在去给我举100下石锁,作为惩戒!现在,立刻,马上!”塞勒斯的吼叫仿佛凛冬之地盛产的熊罴,带着蔑视一切的意味。在战场上,他的战吼甚至能为奄奄一息的士兵加持‘嗜血’的状态,令他们拖着残躯也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搏杀实力。
人们把他的战吼,敬畏的称作‘战争光环’。
塞勒斯家族,作为诺克萨斯五柱石之一,从来以培育合格的诺克萨斯战士而著称。当斯维因被他的老师确定了‘战士’的道路之后,杰里科公爵毫不犹豫的将他交给了粗豪的塞勒斯公爵。
“让他成为战士,像个男人一样,夺取胜利,或者迎接死亡。”
杰里科在交付自己儿子给对方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恋,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语。
这是诺克萨斯的传统使然。流淌在他们血管里的,是上古诺克西野蛮人的血液。他们的生活,除了征服与杀戮,再无第二个选择。每一个野蛮人,都必须百分之百的相信着自己背后的同胞,这样才能让他们在杀戮之中,不惧怕死亡——因为,我死后,妻与子必有同胞看顾!
现今的五柱石之间,也拥有着这样赤裸裸的信任。
至少,现在如此。
“既然你的荣耀之路是斧头,那你就得凭着自己的双手,去夺取你的荣耀,废物!”
塞勒斯总是喜欢将‘废物’这个口头禅挂在嘴边。斯维因有时候很想问问他,什么样的人在他眼里,才不是废物呢?
“最强王者吗?”
一个莫名的词汇闪现在斯维因的脑海当中。
又来了。
吭哧吭哧举着石锁的斯维因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最近几天,他的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的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和词汇,这让他感到由衷的心慌。但是生性隐忍的他,并没有像同龄人一般,把所有的异变都如实的告知大人们。因为他知道,这些话语,在大人们那里换来的,只会是不屑一顾的嗤笑,和无谓晃动的手掌。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又来!
石锁被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报告将军,100下石锁举完了!”
斯维因大声的喊道。
他觉得这种扯着嗓子嚎叫的军方传统很是愚蠢,但是他无力改变。
杰里科家族是培养参谋与策士的地方,他,杰里科.斯维因,本该站在他父亲的身边,在羊皮纸或者沙盘上,把这些愚蠢的士兵们拨来调去,看着那些代表生命的数字一个一个减少,诺克萨斯的版图一天一天扩张才对。而不是在这个尘土飞扬的练兵场上,蠢兮兮的举他妈的石锁!
“我听到了一丝不满,斯维因。”
塞勒斯向着远处招了招手:
“小塞勒斯,你过来,和斯维因一起,再举100下石锁!你盯着他,每一个都要一丝不苟的完成,听到了吗?”
“明白,将军!”
小塞勒斯,也就是塞勒斯二世,未来这个军营的主人,是一个浓眉大眼,看似憨厚,其实狡诈的半大小子。他比斯维因年长两岁,但是块头已经和大部分成年人差不多高大了。
塞勒斯家血管里流的血液,大概都是力量和增长药剂吧!
斯维因在心中腹诽道。
“也有可能是泼粪长大的。”
“我们开始吧,斯维因!”
小塞勒斯将石锁递到了他的手里。
一,二,三……
“我以为你会留在公爵大人的身边,学习他的知识,或者到杜克卡奥家和卡西奥佩娅姐姐一起呢……”
小塞勒斯一面满不在乎的举着石锁,一面朝着斯维因挤眉弄眼道。
杜.克卡奥家也是五柱石之一,他们执掌着这个帝国的精锐部队。如果说塞勒斯是诺克萨斯的斧头,擅长大开大阖的战阵搏杀;那杜.克卡奥就是诺克萨斯的飞刀,讲究一击毙命,例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