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六爷病体沉重,颤颤微微靠在门前。
火球成形,龙头杖一甩。
火焰嘶嘶作响,射向苟大皮。
轰。
火球掠过众人头顶,凌空爆炸。
散乱的火雨如同天花般洒入人群。
村民脸上,身上沾上高温火星,毛发枯焦,皮烂肉掉。
痛的村民叫苦连天,四散奔跑。
苟大皮黑刀在胸前一横,冷眼看着郝六爷。
“郝珀宜,你来的好。交出反贼,否则抓出人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住战场,等着苟大皮一声令下,立刻抓人。
苟大皮架子大了。
瘦脸快被嘴巴裂成两半。
当年他多卑微,今日就多志得意满。
“郝珀宜,我奉命捉拿反贼,身为迎仙者,竟敢勾结反贼,必须跟我走一趟,绑了。”
郝六爷打出一发火球,耗尽了力气。
等着门框喘上气。
“我跟你走,他们都是无辜,不能为难他们。”
郝六爷指着村民和东方明,要给他们开脱。
“哼!通贼谋反,诛灭妖族,是我的职责,我苟大皮不能对不起皇上的恩典。”
“苟大皮,你也是东家村人,不能忘了乡情。”
不提乡情还好,提起来戳到了他的痛处。
一口粘痰啐向人群。
“乡情好值钱吗?我倒霉时,可没人讲这个,把我赶出东家村就是你。给我抓人,一个不放过。”
士兵如狼似虎一拥而上。
试图反抗的村民被刀枪刺伤。
惨叫声四起。
“苟大皮,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他们?”
苟大皮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儿,伸出两根手指。
“我只要两样东西,一个是他。”
指着东方明。
“此人的老子害我身败名裂,他爹跑了,父债子偿,今天我跟他算算帐。”
“是你不对在先,不能反咬,颠倒黑白。”
苟大皮自顾说下去。
“第二个条件更简单,你勾结反贼,已然不配做圣旨的主人,把驱动圣旨的口诀告诉我。”
郝六爷跟苟大皮谈条件。
士兵仍然奉命抓人。
村民虽说人数众多,都是没有老实巴交的农民,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场面,
士兵步步紧逼,村民节节败退,圈在墙角。
几乎每人都受伤挂彩。
郝六爷非常心痛,鼓足力气求情。
“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你受了冤枉,你更应该以仁义示人,不跟老百姓一般见识。听你话的意思,圣旨在你手里?”
苟二蛋生怕他哥心软,放过东方明。
扯着尖嗓子大叫。
“这小子修炼禁术,挑断了我的脚筋,饶了他?门儿也没有。”
苟大皮皱眉瞪了一眼弟弟。
苟二蛋立马闭嘴不言。
“郝六爷,我杀他是为你好。”
“为我好?”
郝六爷不解。
“杀了他,便不追究你私自传授禁术的罪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苟大皮以利引诱。
郝六爷一口拒绝。
“东方明是东家村的继承人,你不能抓,更不能伤。我不追究你偷圣旨之事儿,带人离开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讲情面。”
谈判破裂,苟大皮吩咐士兵继续抓人。
郝六爷拖延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又能凝聚出大火球。
火球射向苟大皮。
苟大皮冷笑。
“老家伙,时代变了,乖乖受死。”
蛇刀劈向火球。
“砰”
火球炸开,黑烟升腾。
战场迷蒙一片,看不清人影。
村民乱推乱挤,试图冲开士兵逃跑。
郝六爷猛吸一口气,举起拐杖冲向苟大皮。
灵力耗尽,只能力拼。
苟大皮腾身跃起,刀气从天而降。
凌厉的刀风席卷而过,黑烟散尽。
不少村民被刀风波及,骨断筋折,丢了性命。
郝六爷步履蹒跚,举拐就打。
苟大皮不闪不避,黑刀后发先至,郝六爷的拐杖飞上半空。
他飞起一脚,郝六爷躺倒,不知生死。
人群乱成一团,苟大皮被郝六爷缠住时,
东方明动了,身形晃动,扑向苟二蛋。
苟二蛋手脚断折,有士兵给他包扎。
他以为胜券在握,完全没料到东方明突然袭击。
东方明如同捕猎的猛虎,瞬间即至。
乌木剑直刺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