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呆望着房门,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容隐刻意隐忍之下,轻轻伸出舌尖舔舐着蛰痛的嘴角:“嘶……就说这丫头野蛮粗鲁,果然下手狠辣。”
转眼,容隐付手走出院子,树上跳下一人,眼神闪烁的顾左右而言他:“殿下,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嗯,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闲话,元一,你的脑袋就不要继续留在脖子上了。”
“可……刚刚不止属下看到。”
“嗯?”鹰眉微挑,丹凤眼流出寒气逼人,眼角的泪痣凝结,就连惯有的娇气上扬的尾音也带了肃杀之气。
元一慌忙垂下头:“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他不会说的,起码,在他逼着这丫头将东西交出来之前,不会乱动她。”
“可……殿下,您要是担心沈姑娘,干嘛还要让她以身试险?咱们为什么不直接……”
“是这丫头根本没跟我商量就自己做了饵料,她既然已经牺牲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她的这份大礼。”
说完这句话,容隐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下元一抽动着嘴角: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他家殿下吧?
午后,徜徉在葡萄架下打着盹儿,这种悠哉的生活,在现如今的丰满县之中,似乎也只有她这淮阳第一瘦马有这份待遇。
闭眼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但忽而一道暗影遮挡了枝叶间流泻下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使得沈怀宁睁开了眼睛。
“袁师爷,你怎么又有空过来了?我可是听说你即将高任了。”
话音刚落,一束花朵出现在沈怀宁的面前,却让她不适的打了几个喷嚏……
袁师爷脸色一变,急忙丢了花束:“楚楚,你没事吧?”
揉了揉鼻尖,她沈怀宁在这世上只怕一样东西,就是鲜花,每次一接触就会花粉过敏,不停打喷嚏,严重的还会浑身长疹子。
不知道这个袁师爷到底怎么想的,她抽搐着嘴角:“没。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对花实在是……”
了然之后,袁师爷一把将花束丢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扯住沈怀宁的手:“我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碰到花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份嘴脸,还真是心诚的让人大为感动啊!
可好感还没蹭蹭窜到极限上,院子外面一股浓重的香气早已飘然而至。
看着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花儿,女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哟,我说咱们家楚楚这是在干什么?虽说咱们瘦马的名声不好,但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你胡闹下去啊,你要是再这么脚踩来两条船,到时候坏了我红姑的名声,我手底下的姑娘还要不要从良了?”
本以为沈怀宁会被骂得羞愧难当,却不见她盈盈一笑,双腿交叠着索性躺在贵妃榻上,手指摆弄着刚刚染好的丹寇,卧蚕笑眼似是吊着胃口一般轻笑:“红姑,你这话我怎么就不爱听了,我做什么了?”
“你吃着碗里看锅里,不是好好的已经傍上了那位京都来得爷了吗?你这又缠着袁师爷做什么?”
睨眸看着袁师爷尴尬矗立在一旁的表情,沈怀宁放肆的掏了掏耳朵,又吹了吹指甲:“红姑,你跟袁师爷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