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有暖阳,夏有凉风。
时至傍晚,已是凉风阵阵。
菡萏城北部的一个小镇,一辆绿色单车正急速向东飞驰。
单车上是一名青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而颀长,穿着得体而耐看。
风缭绕着苏洛的发,他轻车熟路,俊朗洒脱的外表下是思索的神情。
距离中秋还有些时日,也不知道老杨回不回来?
老杨出行向来飘忽不定,唯有中秋是个例外,家长做到这份儿上也真够可以的,看来自己的计划只能搁置些日子了。
风晴的暑假生活总是满满当当,诗书礼仪、琴棋书画、舞蹈厨艺,均有涉猎,无不精通。
学什么都又快又好,这大概就是天赋异禀吧。
有时苏洛都担心会镇不住她,还好自己也不差。这丫头又要晚些回来了,先回家做饭等她。
单车穿过一片树林,顺着一条蜿蜒小道,转入一片竹林。
清风相伴,曲径通幽。
不一会,一扇大门出现,大门两侧是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镇守着。
雄狮脚踩乾坤,母狮携子游嬉,岁月的痕迹披挂在它们身上,尽显古朴沧桑,即使饱经风雨,也不减威武霸气。
竹林挺拔而秀美,在风中摇曳。这庭院方圆一里有余,而竹林则环绕在其周围。
推门而入,一座安静祥和、古典雅致的院落出现。亭台楼阁错落得当,花树水石疏密有致。
这里完全不逊色于那些闻名于世的园林,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在诉说着它的超尘脱俗。
让人实在想不到,尘世间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好地方。
对此,苏洛很无感,主要他也没去过那些闻名于世的园林,没有比较过,也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小桥流水,荷塘游鱼,一只大白鹅引领着几只娇小的白鹅浮波而过。
每次看到大白鹅带着几只小母鹅惬意傲慢的姿态,苏洛就想一展厨艺,来个铁锅炖大鹅。
要不是风晴护着,这大鹅早成盘中餐了。
这不,鹅仗人势,大白鹅的步伐越发“六亲不认”起来。
这绝对是一只看似呆头呆脑,实则狡猾莫名的鹅。
“尽情地无视哥吧,早晚把你炖了。”苏洛暗暗想道。
整个庭院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几只漫步池边的鹅引颈高歌,倒也安静祥和。
厨房,苏洛将要用的材料与工具准备妥当,再不拿出些功力怕是镇不住小妹日益见长的厨艺了。
四菜一汤,有两道特意卖弄了下刀功,这次时间充足,想来小妹应该不会挑剔了,先罩上,书房休息下。
书房,苏洛把玩着一颗鸡蛋大小的把件,同时随意的翻看着一本书。
把这件巧夺天工、浑若天成的艺术品说成是种子,这完全是老杨的坚持。
什么种子长这样儿?显然老杨应该是被人忽悠了。
这颗杨叔口中的种子如金似玉,上面纹路起伏盘延如黑铁浇铸而成,充满了沧桑,那好似经历了无数岁月的皮壳散发着幽幽光泽,让人十分沉迷。
据杨叔说这是一枚沉睡的种子,每当这时,他都会手握种子遥望星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月色如水,不知杨叔现在身在何方?
嘶——?握把件的手指传来一阵疼痛,指肚的血染满了这枚种子。
刀伤?一定是刚才自己收刀时耍的刀花所致,这刀法是从杨叔收藏的一本古书中习得,今天兴起使出,没想到挂彩了,所幸伤口很浅,并不严重。
将墨玉种子放在桌上,苏洛转身去拿药箱包轧伤口了。
就在苏洛转身而去后,奇怪的事发生了。
幽光一闪,桌上的那枚墨色种子像忽然睡醒了,晃了晃,神奇地直立而起,竟然慢慢吸收着苏洛流淌上的血迹,最后光芒一闪滚落地上消失不见。
苏洛回身想要清洗那枚墨玉种子时,却发现它不见了,正要俯身寻找时,地下突然传来打雷般的声响,接着房屋一阵晃颤,然后又恢复如常。
紧接着,一阵晕眩袭来,犹如乘坐忽然升降的电梯,苏洛感觉房子在平稳地向上升。
大地传来震动,仿佛地龙翻身。
更有奇怪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下蠕动,吭啪作响,非常吓人。
苏洛艰难站起向外冲,虽然有些眩晕,但能判断出这应该是地震,他要尽快找到风晴!他要保护她,这一刻刻不容缓!
地面在晃动而起,那种腾空而起的感觉让人惊怕,这就是地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