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照射下,苏洛终于从修炼中醒来,入眼是坐在石台边上荡着脚丫的夜涵,心中一暖,脸上不由挂起一丝笑意。
“等了很久?”苏洛飘落下来,柔声道。
“师尊大哥哥,你醒了!”夜涵扭头惊喜道。
“小涵,以后叫我大哥哥就行,不用师尊师尊的,在我的家乡,师尊就是大哥哥的意思,一样的。”苏洛感觉老是被这样尊称,有点受之有愧,只好哄骗小姑娘,道。
哪知这小姑娘坚决不同意,最后两人商定,人前可以称师尊,其他时候一律为哥哥。
夜涵很高兴,邀请苏洛到谷中逛逛,苏洛点头同意。
这里的人在尘而出尘,清静无为,淳朴和善,虽很好奇夜涵的师尊,却都报以微笑,平静待之。
夜涵介绍着每一处地方,甚至还有一些人的趣闻糗事,而路过的当事人只能讪讪一笑,无可奈何。
这里美好而真实,从热闹的集市到恬静的小河,从清幽的林子到温暖的丘岭,让苏洛不经意间融成了他们的一员。
夜涵告诉苏洛,其实浮沉谷还有两个小谷,一个是天音谷,一个是药谷。
天音谷,谷内一座浮岛悬于上,而这座浮岛千疮百孔密密麻麻,传说曾是龙的巢穴,洞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风吹过时,会有天籁之音传出,是一处天然且巨大的乐池,每年谷中都会举行一次赛事。
而药谷,自然是各种各样的药材,仙珍奇药亦能寻到。
而今年天音谷赛事将近,夜涵嘟着嘴,央求苏洛帮她这次,尽管以往她都有奖拿,但并不在乎那些,这次想要偷一回懒。
看着她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苏洛不由感到头痛,最后夜涵直接道:“我不管,这事交给你了。”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苏洛一人寒风瑟瑟。
苏洛终于明白为啥那么多人对她无可奈何了,也不知道是否有这个原因,浮沉谷主才将她推给自己。
不过今天也算是见识了与那天浮岛上截然不同的夜涵,这也许才是她。
苏洛从夜涵那狡黠的眼光中看出,这是她对自己的考验,若是退缩必将会影响自己的修行之心,看来自己只能接招了,好一个灵慧的小姑娘。
苏洛只好先去了解一些情况,最后来到医师白灵那里,她对以往佳曲如数家珍,信手弹出,苏洛已心中有数。
接下来的几日,苏洛却常去拜访一些老辈英雄人物,他们闲情志趣已退隐江湖。苏洛除了和他们聊天,还有一个计划。
这些江湖前辈均是四十岁左右的样貌,对苏洛很热情,即使饱经沧桑,仍能感觉到他们那份被岁月洗涤后的纯净。
临夜涵赛事的前一晚,苏洛将两份曲谱和一段文字交给了夜涵,并给她念了一遍,然后扭头就走。
夜涵盯着手中曲谱,微微抿嘴一笑。
第二天,天音谷。
浮岛内高朋满座,坐满了来宾,还有许多其他地方赶来此地交流切磋的。
苏洛和夜涵进来时,大厅的台上一位美丽的少女正演奏着自己的乐器,曲调委婉流畅,隽永清新。
好像少女在心上人耳边低语欢唱,他们的悲欢离合,他们的点点滴滴如泣如诉让人感同身受,最后少女好像将萎谢了,曲调静静流淌——,然而旋律突然一转,少女又如涅磐重生般,震惊四座。
同样的曲调却一改刚才低迷旋律,激昂而又款款大方,让人久久难忘。
献艺完的少女轻缓落入台下席间。
这时又出现了一位登台者,这是一位往年的高手。
只见他渡步到一个并不大的石台坐下,大厅里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音效,他选择了一块不起眼的地方。
乐声从他的指尖缓缓流出,让人恍惚回到了最初的懵懂,朝气中充满好奇,那种感觉一直都在,只是今天被重新打开。
整首曲子跌宕起伏,波澜壮阔却又熟悉温馨,曲终许久依然让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犹如天籁,萦绕回响,经久不散。
接下来又有几位登台,或翩翩起舞惊艳全场,或仙音袅袅引人悟道,或歌声缥缈直入云霄。
终于,夜涵登场了,今天她的装扮有点怪,有点雌雄难辨,英气逼人,霸气而妩媚。
夜涵平静登台,随意而坐,凝神抚琴,琴音如浪花流水,急缓交错奔流而下。这时苏洛取出一支笛子,与之和鸣,将众人心神引入一片重山峻岭,江湖幽谷中。
笛音袅袅,在这僻静的深山缭绕,比幽谷的溪水还清脆,比云中的莺啼还缥缈。
笛声悠扬而清洌,荡人幽思。
可是正当人们觉得粗浅易简之时,琴音微转如落花入水,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提着酒坛在豪饮,笑看浮云,只听他朗声唱道: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声音大气磅礴,随性而歌。
台下之众猛被惊醒,直觉有什么注入到自己血液中,壮怀激烈。
不少人认出台上之人,正是盖世豪侠雪湛。
这时席间行出一人合唱道: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此人潇洒自得,更是被人熟悉,一代浪子千重浪谁人不知?!
台下观众正惊喜于他们的出现和聚首,激动中又有所期待!果不其然又一道人影漫步而出,游侠夜不渝!其嗓音沧桑透彻,云淡风轻地唱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三人相视一笑,把酒共饮,一片豪情万丈高唱道: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夜涵微笑抚琴,与苏洛的笛音和鸣,两人默契横生,任他江湖浮沉。
台上三位个个都有传奇经历,更是生死之交,没想到今次如此重聚首,自然豪迈。
“来,大家一起唱,才好玩!”盖世豪侠雪湛,豪迈道。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