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雯见她一副期待的模样,心里美滋滋的。两个人说话间来了前厅,绣娘坐在那儿等着,一见任楚楚来了,立刻上来行礼。
绿雯急不可耐的催促绣娘:“喜服呢?在哪?”
绣娘侧身把身后桌上的喜服拿来,呈到任楚楚面前,“姑娘别急,在这儿呢,跑不了。”
绿雯一看见鲜艳的喜服,立刻喜上眉梢,“小姐您快瞧瞧,奴婢为您选的款式您喜不喜欢!”
她急不可耐的声音里像是藏了一座温暖的活火山,整个热情都要从小小的身体里迸发出来了。
任楚楚见她兴奋得像是孩子一样,话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宠溺。“好好好,我这就看看我们家绿雯到底给我选了一件什么样的喜服。”
她手一提起喜服,刚才还灿烂绽放的笑容,一眨眼的工夫就凝固在了脸上。
绿雯看着喜服裙摆俨然被剪成了一个渔网,一块块整齐的切口,若说是被刮到了,俨然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她适才还欢呼雀跃的小脸一下子就瘪了下来,这可是她跑了满城的布庄才选的料子,又找了满城的绣娘,才选好的款式,全部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她心血被毁这事还小,明日小姐穿什么出嫁啊?
一念及此,绿雯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雾气迅速在眼里凝聚成豆大的泪滴,将掉不掉的。
“小姐……”她都有些不敢面对任楚楚了。
绣娘看见好好的喜服变成了一块破布,也傻了,急声解释:“我这出门前才检查过的,一切都还好好的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任楚楚将绿雯那愧疚自责的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倍感疼惜,但却努力理智的盘问绣娘:“你说你出门检查一切都好好的,那这喜服一直在你手里吗?中途可经过什么人的手?”
这么整齐的裂口,明显是被人拿剪刀剪过的。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她不能好好出嫁。
尽管任楚楚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绣娘回忆了一下,惊悟道:“对了,我到贵府上的时候,遗忘了一件东西,便把喜服先交给府上的人看管,回去取了一趟。”
这可不就对上了嘛。
任楚楚眼神倏然间冷到了极致。
任弘方不布置府上的一切,让她就这么敷衍出嫁,她不在乎。反正婚事于她来说,就是一场交易。
任弘方托病,故意让她无人送嫁,她也不在乎。既然不是真心诚意的祝福她,那要这些虚伪的流程做什么呢?
任弘方拿铁抹金来糊弄她,用破烂垃圾来羞辱她,她更不在乎。她娘留给她的家底厚的要命,她稀罕任弘方的这点东西?
但是!
任弘方糟蹋绿雯对她的全部心意,以此来恶心她,她不能不在乎。
任弘方伤她什么都可以,伤她的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