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流完全动不了,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紧紧的盯着缓缓靠近的叶尽霜。
“你只是个运气好的小鬼,本以为受了天雷劫你便能够投胎,想不到变成一条狗也要跟我作对。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还是很相似的,毕竟你能够亲眼看着你爹死而不顾。”
叶尽霜说着,微微勾起了嘴角,皮肉分离之下,更见狰狞恐怖之态。
赵之流咬紧了牙齿,“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愣了愣,“将死之人,何必知道这些。不过,想不到到这关头,你也只敢瑟瑟发抖。”
他只剩下骸骨的手轻轻的划过他发抖的腿,发出一阵嗤笑。
“我……”赵之流看着他,却如何也动弹不得。
“你听这雷声,和你死的那天,是不是很像?”
赵之流的身子颤抖的越加厉害,一双眼眸微微发红,一头撞了过去,紧紧的咬住了他袍子下被裹住的腿。
然而,他被一脚踹开。那只骷髅手里握着一把剑,只挥舞几下,他的身上便出现了好几道血痕。
“怎么,当狗当久了,便只会咬人了吗?”
赵之流大口喘着气,怎么叶尽霜一来,人都不见了,凭他一条狗,如何能够同他抗衡,要是……对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怨灵了啊。他一般闪避着,一边念动着咒语。
“别妄想了,谁也救不了你。”叶尽霜投出一道符纸。
“别了,赵之流。”他举起了剑,剑刃凝聚着剑光,如此耀目,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也实在是个废物。”又是那个声音,在这样嘈杂的地方,那句话却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赵之流看着,只感觉时间都被拉长了,他好像透过那道光,看见了自己已经损毁的肉身。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被烧为焦炭,他再如何有错,也只不过是个只知享乐的少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透过门缝,借口溜出去的人都聚集在门外,悄然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我有个问题很久了,现在可以问嘛?”赵浮小心翼翼的问道,听得上方的摄羽应了一声,才开口,“那个苦什么被我孙子咬了,会得狂犬病吗?”
摄羽低下头,有点慌了。
赵之流的原型是只食用腐肉的野狗,身上带的病指不定五花八门的,这被咬了一口,还能活命吗?二人就这个问题争论良久,迟迟得不到答案。
计辰一直忧心忡忡的盯着墓室,忽而惊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世子殿下有点不对劲。”
“是挺不对劲的,这招都多久了,他再不变成人形苦淼该演不下去了。”摄羽咳了一声。
苦淼听得他的暗语,又烧了一张符纸,电光越加刺眼强烈,一剑挥下,悉数落到了赵之流身上。
光芒太过耀眼,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许久,一切静止下来,骤然陷入黑暗。
赵浮看着那边没有动静,拍着门吼道“这什么狗屁激将法,我孙子要被玩死了。”
摄羽瞥了他一眼,一开始知道要用这种方法激发你孙子的潜能最兴奋的不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