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人’时，天色尚早，门口的灯笼熄灭，大门虚掩着，隐隐可见昏黄的烛光。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正奇怪摄羽去何处时，他的声音传入耳中，“下次再约啊香兰妹砸！”
回首见他步履蹒跚的从隔壁出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身上有夹杂着各种脂粉气味和酒味，让人微微作呕。
赵之流捂着鼻子，仍旧上去搀扶了一把，“你怎么搞的？让阿姨知道了，得把你皮都剥了。”
“樱沙不会生气的，我是……我是可爱的花花呀。”摄羽说着，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中忽然出现一朵眼里的牡丹，“我的本体，好看吗？”
“好看死了”
等等！牡丹？
这谁能想到，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本体竟然是牡丹？想起来他每次干架的时候生猛得像隔壁的老虎，本体竟然这样娇艳。
“好看……”赵之流没敢多说什么，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偷笑的事情。
将他搀扶进房间后，一把扔到床上，废了不少力气把压着的被子拽出来，搭在了他的身上。衣服鞋子上全是酒污，也懒得清理。
“我今天想起来一件事，万宝会要开始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挣钱。”
“什么？”
“你过来。”摄羽招了招手，等他凑近后，附耳大声道：“你不是恢复能力超快吗！我们可以把你的肉切下来卖，反正你也会好的。”
“那你可真是亲爹。”
乍一看这个设想似乎合情合理，但问题是就算肉身不毁坏那也能疼死。其次，谁会买他的肉啊？
赵之流这副肉身只是容纳灵魄的容器，就像花瓶里的水，瓷器的碎片没什么用，真正能够让花朵保持艳丽的是瓶里的水。
“我认真的，到时候你找媳妇的钱，找小弟的钱都有了……”摄羽说着，声音越来越轻，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
果然啊，酒这个东西不可贪杯啊，说些做些什么那都是无可预计的。瞒了那么久的本体，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趁着他醉酒，有些事情是该问清楚了。
“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浮那个傻老头把他的玉玺给我了，让我转交给你。我不给你是怕你最后翻脸不认人，我真的好想当神仙。”
看着他这样，赵之流竟然有一丝心疼，与他而言，抛弃这世上的全部都是为了升仙。一朝失足，再没了机会。
“爹，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他半睁着眼，眼里说不清的失落，那不是醉酒应该有的眼神，“你说吧。”
“我疑惑这个问题很久了，说出来怕你责怪。”
“没事，你说吧。”
“你既然是花妖，那你吃素会不会有吃同类的感觉啊。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不吃粑粑呢？”
摄羽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坐起，脱下了鞋子向他砸去。
赵之流连忙退出了房间，怎么醉就醉，还把脑子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