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花瓶无端晃动得厉害,直到摔落到地上。隐藏在茉莉间的一支牡丹化为摄羽的模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夺过桌上的欠条,撕成了碎片,“嘿!你说的哈,不能抵赖。”
金子友张大了嘴,如何也想不清他咋来的,甚至有些怀疑是这无赖的爷俩演的一出不还钱的戏。忍不住问候了一句,“你是狗吧?”
摄羽委屈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赵之流,“他才是。”语罢,凑到他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目的达成,可以起来了儿子。”
他没有反应,脸色发白,汗珠不断冒出,能够看清手和额头上爆出的青筋。这可着实不像是演的,摄羽有些慌了,跪坐在他面前。
“儿子……你别吓我,我错了,我真的打听到消息了,我没有败家,你快醒醒啊。”
李寻曦轻叹一声,“半年也挺长的,带他去想去的地方,让他见见想见的人吧。”说着,给了兰漪一个眼神。
兰漪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颗药丸倒进了茶杯中,热水化开后,小心翼翼的喂入了他口中。
摄羽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一时间还以为他是在胡言乱语。回过头,眼神里似乎带着杀气
“我儿子一向体健,怎么会忽然就要死了!你这庸医,乱说什么?”
“狗屁!”柯恻听不下去,说,“这是药岛岛主李寻曦,妙手回春,阎王爷都要看他面子。说你儿子要死,他就是要死。他都救不活的人,肯定救不了了。”
李寻曦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引战,“李某人才疏学浅,连我夫人都救不了。这世上神医至多,还是有希望的。”
赵之流腾的一下坐起来,“有活!”
方才也就是气急攻心,也不知怎么就倒了。喝下了兰漪的药,渐渐平复下心绪也就醒了。致于在这里睡了一晚上……那可能是真的因为困了吧。
醒来时他就很奇怪了,一大老爷们怎么会喜欢粉色?还将房间布置得那样繁琐,又如此钟爱茉莉,想来是有故事吧。
谁知道刚刚迷迷糊糊的,听到他提起自己夫人,肯定是念念不忘啊。
金子友还没有从摄羽怎么从花瓶中跳出来缓过神,怎么他儿子又开始招揽生意了?这爷俩为了钱也太不择手段了吧。
“你俩唱双簧吗?隔壁戏曲班子找你们偷师的吧。”
赵之流没有搭理他,先把玉玺收好,这东西绝对不可以再给摄羽这败家玩意。站起来,拍了拍灰,面向了李寻曦,“李前辈,晚辈听闻前辈很是想念故夫人?”
“她逝去两百载,日夜所思。”
“前辈,想见见她吗?”
李寻曦微微皱了皱眉,“自然,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赵之流心里窃喜,“那我得和李前辈讲讲价了,敢问前辈,晚辈此次诊费多少。”
他看了看旁侧的金子友,“你是和子友相识,举手之劳罢了。”
“免费?”赵之流心里更高兴了,从怀里取出“故人”的宣传单,双手递给了他,“我的小法术能让你见到故夫人,一次一日,一日五百金,包月九折。”
李寻曦坐在原地,像是看傻子一眼看着他。
他也知道空口无凭,人家不会相信的。咬破手指,将手递给了摄羽。出来的急,没有带符纸,大庭广众的用手指他实在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