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魂笛是白宿的东西,却并不和他一样藏在深海底,而是在一个生者手中。
那是曾经随白宿征战的一个将军,名叫战戎。白宿驾崩后,亲近者斩杀,因为顾忌云欺颜的兵权,所以她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至于战戎,手握着千魂笛,没有人敢动他。一直躲在白宿修筑的锁神塔内,一千年了,半步没有挪开过。
锁神塔内如今已经没有神存在了,只剩下数百种折磨的刑具和各类毒药,它们的存在印证了白宿的心狠手辣。
这么多年,许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里面了。每年都有人尝试过进去夺取拿把笛子,最后都陈尸塔外。
其中也包括云欺颜的人。
赵之流闻言,很是不解,“为什么我能够拿到拿把笛子,就因为我是九阴麋肉吗?”
云欺颜耸了耸肩,“我不清楚,不过所有的可能我都要试试。”
窃玉人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啊,可是眼下,除了硬着头皮进去,还有什么办法呢。
出发之前,他亲眼看着云欺颜给青棠喂下了一碗奇怪的药,然后被丢上了一辆马车,运出了城外。
她说那药能将青棠的前尘往事抹杀得一干二净,将她运回了窃玉人弑神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他,没有人会怀疑鬼族。
此后,他又去看了一眼赵元镶,还是和以前一样,闲暇时就喜欢抱着书,只是年岁大了,眼睛不好,整个脸都贴在了书卷上。耳朵也不好,他进来后都站了半天也没有看他
他反应过来后,即刻搁下书,佝偻着身子走上前去,抱住了赵之流,“流儿,都是爹不好,当初如果不是……”
“与你无关。”赵之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握着他的手坐下。才觉得那双手干枯苍老,就好像一张皮蒙在骨架上,才四十多岁的人,俨然一副六七十的模样。
赵元镶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儿子,我不该让你去霍少祈府邸,否则,你也不会死了。”
赵之流拿起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有节律的跳动着。
“我不是死了,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过来了。”
他点了点头,眼眶里全都是泪珠,“苍天多少都是庇佑你的,原本算命的说,你有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赵之流摸出了随身带的小镜子,平平无奇的一张俊脸,“谁说的?”
“你才出生时群鸦乱舞,鼠群四窜。长大些,又总是痴痴呆呆的,总是自言自语,后来有位道长,他做了一场法事你就好了,他说你有帝王之相,让我一定助你。”
谁家算命先生鼓捣别人忠臣良民起兵造反的。
赵之流问,“老爹,你不会信了吧。”
赵元镶尴尬的笑了笑,“你爹我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也不妨碍我儿子坐坐嘛。有一说一,那个道长倒是仙风道骨的,额上有一道金色的疤。”
“别说那些了,这你都信。”赵之流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有帝王之相,何至于英年早逝。
“对了儿子,你会有事吗?”
赵之流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微微笑了笑,“放心,你儿子我现在本领可不小,抓你来的女魔头求我办事儿呢。如果成功了,她会让你在这里享尽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