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画师一来上工,他就拿着针询问过,有没有可能在针上作画。结果不言而喻,画师光是看傻子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南宫商也表示,针的大小绝对不可以调整的,否则,整个器械的尺寸都要随着一起更改,锻造成本也会随之增加。
赵之流也考虑过,将针的某一部分削平。即便是这样,那也小的几乎不可能画出完整的符来。
要么更改暗器,要么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沙池也劝他放弃,他说,完美的东西是一定存在的,只是看它和妖的缘分深不深的问题了。
赵之流已经不相信好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尤其是一个没有神泽庇佑的人。他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努力做好现在的所有事情。
转眼间半个月一晃而过,辛容的下落还是没有半点踪迹。那悬崖极深,底下有一条河。即便侥幸掉落到河水之中,身上也会受到严重的损伤,随湍急的水流飘向远处。
就算上天眷顾没有死,那一带妖兽聚集,也不知道有没有全尸留下。
希望就像是釜中的鱼,时间过得越久,到最后就是绝望。
赵之流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午夜梦回,脑子里全是她哭泣求救的画面。除了训练,就是在翻阅各种阵法、妖术或是暗器的书册。
婚期越来越近,一切都准备妥帖,只等良辰吉日。
宋吟亲自带了喜服送到他房里,他好像消瘦了些,盘腿坐在案几前,身边都是散落的书卷。眼眶下明显的乌青,面具挂在脖子上,就连胡子也没有刮。
她摆了摆手,示意其他的人先退下去,坐在了凳子上,远远凝视着他。
或许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专注,多久才会发现这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看完一卷书,赵之流随手往身后一扔,又在案几上搜寻着,看见了她坐在桌边品茶,诧异的站起来,“你怎么来了?有消息了吗?”
她没有说话,那个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
他连叹息声都发不出,胸口一阵抽痛,瞥眼看见桌上那一抹鲜红,“时间过得好快,麻烦你亲自送过来,这种事本来应该是我来做的。”
宋吟抿嘴笑了笑,掂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喜帕,“你入赘到我家,是我娶的你,当然是我来做这些。尺寸都是按照你的做的,应该没问题。”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入赘一词真是丢尽了尊严和脸面。但是这些,都不是赵之流在意的了。
只是,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辛容。那个夜晚,即便是戏言,她都应允了要嫁给自己的。到头来,娶的确是别人。
宋吟见他神色黯然,以为他听到这两个字恼怒,连忙解释道:“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笑的,反正都是假的,你也没有必要太在意。”
“我没有生气。”
她怔住了,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我最近抓到些人。恐怕婚宴上有人要对你出手了,你小心点。”
婚宴上会对他出手的人太多了,整个七星盟除了宋吟,几乎都想要他死。
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怎么可以掌权容音岛。只是,容音岛不同寻常,凤弈亲口说过,绝对不会插手岛上的任何事宜,包括继承人的问题。
这些人明面上对宋吟都打着关心的旗号,其实只不过是不想自己看上的那块肉,悉数落入其他虎口罢了。
阿虎前些日子特地跟他吵了一架,因为宋吟在七星联会之中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受尽了指责和谩骂,那些好歹是当老大的人,什么粗鄙之言都毫不顾忌的用在了一个身体虚弱的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