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谜题，能够比人心更难以解释。”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魅惑又虚渺，感觉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赵之流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美艳的女子，一身红衣将她衬得妖冶妩媚。她将她抱在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有些痒痒的感觉。
“你是谁？”
他没有挣扎的力气，连吐字都那样费力。就好像蝴蝶用力扑动双翼，微微颤动了空气。
她红唇轻轻勾起，眼弯如新月，眼角下的泪痣显得她的笑容格外妩媚。
她凑近了他的耳畔，轻声道：“我能解开你心里的谜底，留在这里，外界的一切都不值得。”
“为什么？”
“人心纠葛，是你无法分辨的。留在这里，你才不会失去，你是属于这里的。”
最后一个字落入耳中，她的气息渐渐消失。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她如烟飘散在眼前，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只有空气中的微香能够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赵之流坐起了身子，揉了揉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不用眼睛看，就能够知道很多信息了。先前感受到的那股强大的灵流已经消失了，而且周围的水域只有低级的生灵，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耳畔还有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应该是落风的。
赵之流走过去瞧他，缩成一团。手紧紧的抓着胳膊，青筋勃起，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发白，眉头紧皱着，汗粒不断地从额头冒出。
看起来似乎正在噩梦的边缘挣扎。
他的脖子出有一点鲜红，血迹已经干涸了，留下两个红色的咬痕，应该是某个妖物的杰作。可是他的灵流平稳，脉息正常，并没有受伤。
赵之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呼唤道：“落风，醒醒，你没事吧？”
落风猛然睁开眼，大口喘着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他用了许久才接受了回到现实，抬手擦了擦汗，“大人，方才有一红衣女妖，她咬了我的脖子。我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然后……好像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红衣女妖……不就是他方才见到的吗。
没有伤害他们两个，又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奇怪得很。赵之流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总觉得她的来历不简单。
不过，能够在这死亡之境生存下来的，又有几个俗人呢。
落风看着他低首凝思，便问：“大人，您是不是也见到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不错，我没有做什么噩梦，她只跟我说，让我留在这里，还说什么人心什么的，总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来历。”
“大人，您……犹豫了？”
他挑了挑眉，并不知道他如何会有这样的断定。摄羽是他义父，辛容是他心上人，容音岛和燕南是他的责任，他断然不会抛弃这一切留在这个全是恶魔的地方的。
落风抓紧了他的胳膊，“大人，您不能留在这里，要是那个人对容音岛再出手怎么办？”
赵之流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我不会留在这里的，等我拿到这里的东西我就会回去的。”
短暂的停歇后，赵之流打算继续驾驭着这块木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