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流看着她认真的眼神，也没有一口反驳，顺着她的话问：“在哪儿？”
“在天阶岛，有一面湖，跳下去就是了。”
天阶岛的湖，那不就是先前关押卫霖的地方吗？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如何都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柳柳以为他不信，连忙解释说：“真的真的，我师傅说神主过去做了太多孽，不希望找回自己的记忆，所以把那个地方藏了起来。”
赵之流自然是不信的，也不再搭理她，还是找九首龙商量商量比较靠谱。
九首龙，这上万年过得非常充实。
睡觉、骂始神、睡觉、骂始神、欺负其他邪兽……然后浑浑噩噩的就过了上万年。
赵之流都想不出话来责备他，只是看着那漫漫无际的海，不住地叹气。他看着那孤舟就好像看见他自己，在波涛汹涌之中小心游动，却始终没有方向。
不过，他虽然虚度了不少光阴，但是凭借着暴力手段，印证了这个消息。
那个湖真的存在，本名为追往，追寻往事之意。至于在哪里，倒是没有人找到过，这就是传说。
传说是什么，就是不存在。
更何况，也没人愿意去。
因为进入追往湖，会进入一个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记忆并不会一下呈现出来，而是你自己一点点的找到。
记忆越深，幻境也就越凶险。一旦在幻境之中殒命，躯壳就会沉入湖底，再也不出来了。
赵之流还是觉得不靠谱，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唯一的办法他也得试试。
煌羽验证了柳柳，说她是个清白人。听到赵之流的计划，只说：“我跟您去吧。”
“不了，兰帝洛特需要你照顾，我自己独来独往这么久，不会出事的。”
煌羽不劝他，转身拿出一个盒子，那盒子看起来朴实无华，解开的过程却格外复杂。
九首龙和他都眼巴巴的看着那盒子，以为会有什么宝贝，结果竟然是一个稻草娃娃，还是很丑的稻草娃娃。
她拿起那娃娃，“这件事风险太大了，您如果在幻境中出了什么事，谁也没有办法唤醒你。我可以施用术法，让你的魂魄暂存于此，再进入那幻境，如果出现问题，强行将你的魂魄从幻境之中抽离。”
九首龙听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后只干巴巴的拍手：“煌羽，你很聪明嘛，那我去呗。”
“你知道怎么用吗？”她淡淡一笑，又看向了赵之流：“我不太擅长战斗，九首守着这里，否则镜关来犯，只有我一个人撑不住。”
“那先前我走的时候你一个人不是很怕？”
她的笑容僵硬住了，转过头冷冷的说：“你还好意思提，说好的我们慢慢验证，你倒好直接跟着神尊出去了，若是他不是神尊，我一定把你头拧下来给神尊当祭品。”
“那……”九首龙不敢再说什么，“祝你们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一路上，见了无数战争后留下血淋淋的痕迹，血流漂浮，百姓流离失所，人间哀声一片，说不尽的可怜。
而煌羽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在赵之流反胃呕吐的时候，温柔的拍着他的背：“这六道苍生，并非只有仁心才能拯救，杀了镜关，六道和玄海都有救赎。”
是啊，杀了镜关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能够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