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细雨,飘洒在这乱石滩。
那个黑黝黝的坟洞冲着天,似乎在诉说着冤屈和不甘。
霓罗看着这诡异的场景,一直拽着田宁的胳膊不松。
其他人震惊过后,个个面面相觑。
田宁看了看众人,然后对曼庄主说,“曼庄主,我觉得需要麻烦你问一下村里的老人,看这是谁的坟墓,当年又是因何而亡;同时,还是应该派人到郡里报个案吧。
这是你买下来的地,报了案,一来免得你以后有什么麻烦,二来么,也是看这死者如果有什么冤屈,也好让官府主持个公道,让冤魂安息。“
众人这才都慢慢从震惊中回过味来,纷纷点头称是。
看着依然从容不迫的田宁,众人也想起了刚才他那奇物,火光一闪,两声巨响,隔着几丈远,将骷髅里的癞蛤蟆打死了。
这时,看着田宁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他的奇物,必定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器,于几丈之外致敌于死地!
尤其是那三位护院,现在对田宁一副恭敬的神色。
霓罗的小心脏还是在扑通扑通地跳,还没有从这惊惧的一幕中恢复过来。
不过,她清楚地看到了人们对田宁的眼神。
霓罗感觉他的胳膊更加强壮;站在他身旁,让自己更加安心。
曼庄主按照田宁的话,吩咐了阿大去郡里再向官府报案,又让阿二和阿三去村里报告村长,也开始打听村里的老人,搜集情况。
吩咐完了,曼庄主来到田宁跟前。
“田宁小哥,这次的事情,欠你太多!大恩不言谢!
田宁小哥今晚如果没有别的应酬,不知能否光临庄园,吃顿便饭,我们几位一起喝杯酒,那将不胜荣幸啊!“
田宁一听,这曼庄主已经有了招揽之意了。
自己不可能为曼庄主所用,不过曼庄主看起来也是一个豪爽的人,结交一下也是无妨。
“其实曼庄主不用这么见外的。但能有幸到曼庄主那里把酒言欢,也是求之不得啊。那咱们就晚上见。“
“马老板,怎么样,晚上一起赏个光?“曼庄主也向马老板发出了邀请。
马老板怎能不知曼庄主的意思。自己认识田宁在曼庄主之前,这曼庄主是想让他一起去,互相亲近亲近啊。
并且,这也正是马老板求之不得的一个机会。因为田宁的驱毒药,还有今天展露出来的胆识和神器,都极大地刺激了马老板,让他也有了和田宁深交的意图。
“那,那就却之不恭啦。”马老板高兴地接受了邀请。
“那就太好了。我还得留下来,必须把这里先处理一下,这也下着雨,我就不留你们了。“曼庄主考虑很是周到。
“那就多谢曼庄主了!“田宁客气了一番。
然后田宁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我用来击杀这毒蛤蟆的奇物,乃我祖上所留,不想让外人知道,希望各位能代为保密。
如果有人问起,就可以说是我用箭矢击杀的。“
众人自然都是连连称是。
田宁带着霓罗,告别了众人,和马老板一起坐着来时的马车,上了回家的路。
细雨淅沥,在离乱石滩不远的灌木丛中,一双眼睛盯着马车离去。
灌木丛后面,看着好像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孩子,不到一米高,只是腰间缠着一团破布遮羞。
身体看起来极其瘦削,但不是瘦弱,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及其敏捷。
看他的脸,竟然好像四、五十岁也不止,本来就不成比例的大脑袋,显得尤其怪异。
他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此时圆睁着的两眼发红,露出怨毒。
那流着口水的嘴里,在嘟囔着,”……红鼓……红鼓……红鼓……“
马车上的田宁忽地转头向车后渐去渐远的野地扫了几眼,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紧张……
田宁和霓罗回到家里,踏赞也放了学。
踏赞见田宁和霓罗好像刚从外面回来,又看出霓罗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的兴奋,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霓罗实在忍不住要向踏赞炫耀,也不管田宁的眼色,把昨天和上午发生的事情,经过艺术加工,又加了足够的油盐酱醋,炒作了一番,眉飞色舞地讲给了踏赞听。
这一下可把踏赞听得一惊一乍地,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大嘴张着越来越大。
“额的伟大光荣、正确全能的山神啊!“
作为对这个事情的消化不良后遗症,踏赞有三个反应。
第一个反应,当然是震惊!踏赞自然知道田宁并非寻常人等,但是听霓罗一讲,踏赞才知道田宁这便宜哥哥是何等的聪明,何等有胆识;
第二个反应,就是气愤!“你们竟然根本不告诉我?!!!你们!!!“踏赞都要哭了。
“如果下次再有什么事情,你们必须告诉我,我们一起去。不然,我把你们都赶出去,不,我自己搬出去!“
田宁自然和霓罗赶紧好话相劝地把踏赞安抚了下来。
第三个反应,是好奇!“田宁,你,你有一件神器?“
“给咱看看呗…….田宁,好不好吗?“
叨叨咕咕,念念碎了大半天。
其实霓罗一直也在用眼神鼓励着踏赞,因为她也非常想看一下。
田宁不可能给他们看,将来机会合适,等他给踏赞和霓罗讲解了手枪的安全须知再说吧。
田宁被踏赞缠地烦了,想找个理由让他闭嘴。
反正下雨天在家没事干,训他们当个营生呗。
“你们两个,搬小板凳过来,我给你们讲一下诗词里的韵脚。“
踏赞一听,皱起了眉,可是也不敢不听。
霓罗却是一蹦三尺高,”吔!谢谢傻儿!“
田宁已经给霓罗讲过诗词里的平仄了,霓罗也给踏赞他们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