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的疝气手术顺利完成之后,只是下腹部的伤口时不时地传来一丝丝疼痛,但整个身体几乎没什么感觉,也是,比较起他南征北战在身上留下的伤,他确实只是把这伤口当作一次划伤了。
可是梅娜丽莎亲眼看着田宁的大部分手术过程,知道这个手术的创口如果不是有田宁的操作,敖广这条命就搭上了,所以梅娜丽莎没有丝毫大意,挡下了所有东海的政事,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敖广。
在田宁的嘱咐下,霓罗已经熬好了清淡的鸡汤,晚上给敖广喝了,敖广顿时觉得浑身基本就恢复好了。
到了夜里要休息的时候,敖广就想着起床了。
还别说梅娜丽莎不允许,田宁也是严格地按照外科手术的要求,再次严厉地对敖广说到,必须平躺卧床两天两夜!
可是敖广需要去方便啊,田宁说第二天他才能自己去方便,今天必须在床上。
敖广死命也不让梅娜丽莎或者霓罗来给自己端尿盆,田宁看敖广那倔强的样子,知道敖广对着自己的妻女难为情,他把脸沉了下来,“伯父,不管你是谁,现在只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医生。
你听我的,既然你不想麻烦阿姨和霓罗,并且隔两个时辰还要为你换一次药,今天晚上我就住在你的这里,现在你就开始听我的,我来给你端尿盆。“
所有人听田宁这么一说,都是有些吃惊,连梅娜丽莎都是不敢下决定。
本来田宁跟着霓罗回来,能让他和敖广三个人一起吃顿家常饭,就已经是因为敖广和梅娜丽莎绝对地宠爱和信任霓罗,对她的朋友就格外地信任了一层。
敖广自从坐上了东海龙王的宝座,躲过了来自内外的不知道多少次明暗袭击,平日家里哪里还能允许一个外人在没有近身侍卫的情况下靠近敖广一家什么近。
可是昨天敖广和梅娜丽莎已经如此信任田宁了,宁肯不告诉任何外人,包括自己的儿子们,却是让田宁手握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敖广身上开了个洞。
现在又需要田宁夜里伴着敖广睡觉,这……
敖广看出了梅娜丽莎眼里的为难,哈哈大笑了两声,“田宁啊,本王的这条命如果不是因为你,可能不用多久就交代啦,所以,这条命算这次是你给的了。既然这条命都是你的嘛,一切就都随你的安排!”
梅娜丽莎一听,道理确实是如此啊,想一想,如果田宁有什么不轨之心,他又是一个药毒领域的超凡者,不知道有多少种方法早就把敖广打发了。
而霓罗却是因为这是自己的父亲,却让田宁一个客人来为他端尿盆,自然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看敖广已经决定了,大家想了又想,也就都同意了。
晚上,田宁服侍着敖广,然后又为他消了一次毒,就在敖广房间的一角的地铺上睡下了。
紧张地忙碌了一天,田宁也确实是有些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而这敖广,虽然自己没亲眼看到这次手术有多大,再加上田宁的专业处理,更是让他觉得好像只是一个划伤而已,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伤口还是让他备受困扰,还就是睡不着。
自从登上王座,自己被逼得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个外人。
其实近年来,按照自己得到的密报,敖广早就知道六个儿子为争夺这王座也都开始了动作,他们也都是变了,自己也不敢毫无防备地和他们单独相处啦,也只有这霓罗,天性烂漫无暇,依然还是父母的小心肝儿。
想到这里,白天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的敖广,却是脸色暗淡地叹了一口气。
敖广的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们,说不定巴不得自己早些完蛋了,他们也就能早日得到这王位。
他转而看着平躺在地铺上睡着的田宁,双手搭在丹田之处,呼吸均匀平稳,恰似一个渔家的少年经过一天的劳作,睡在自家的棚屋里,无欲无求,心满意足。
如果自己的儿子能这样,该多好啊?
这个少年不禁是一个超凡者的天才,有着一身本事,而且还有着难得的心性,在这东海龙宫的龙王府邸,也是进退有据,不惊不忧,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难道,自己的心肝儿宝贝,就便宜这小子了?
一夜过来,敖广也没怎么睡得着,田宁则在中间起来两次,查看敖广的伤口,重新用乙春灵液消了毒。
清晨的时候,敖广的伤口感觉更轻微了,迷迷瞪瞪地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地铺一角的田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