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帝都城内地安门附近的拐棒胡同,一家门脸不大的小酒馆,却是早早地就上了门板,打烊了。
屋里,却是店小二在悉心地照应着三位已经喝得有点高了的客人,那是田宁和齐公子在陪着魏公子呢。
为了安全起见,田宁没有带启明他们。三个兄弟见了面,既有高兴,也有感慨。
让田宁有些意外的,是魏公子见了田宁之后,首先询问的是他有没有再见到赛金花姑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田宁本来想把赛金花的处境和在赛莱朵儿演艺团的现状告诉魏公子,但怕他过于难受和担心,就谎称暂时没有见过。
“二弟,四弟,希望你们不要笑话大哥啊。“魏公子沉了一口气说到,”这么多年飘荡在外,形形色色的女人见了不少,但是,真正对我掏心掏肺的,也就是这赛金花了。
以前总觉得她是卖艺的女子,和她是逢场作戏的风花雪月而已,现在才知道,她那份儿感情是多么难得啊。
如果早意识到了,我就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了,可惜啊,现在我的样子,让她回来,就是害了她。
我们,这就是无缘吧。唉!“
“大哥,你只要振作起来,将来和赛姑娘还是有机会的。“田宁安慰到。
几杯酒下肚之后,魏公子就再也憋不住了,把今天上午自己在魏家受到的威胁和屈辱一股脑地对田宁和齐公子说了一遍。
“我一直忍辱负重,远避他乡,为的就是顾及我母亲和这魏家的关系,怕给他们带来麻烦。
二十年了,如果说魏家对我母亲、对我有过任何照应,我也算是替我、替我母亲还清了。
他们现在父子联手对我的狠心和绝情,让我知道了,我自始至终就是他们眼里的贱种。既然如此,我心里反而有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看得出来,不用多久,他们父子就会再次把我当成隐患,下次,就是我命已之时啦。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开始反击,把他们施加给我母亲和我的还回去,把他们欠我们的都讨要回来?!“
魏公子时而伤心,时而愤慨,说到最后却是充满了血性。
不过,又是一杯酒下肚,魏公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说到:“只是,只是……我本来就没有超凡能力,而且我又被毒成这样子,谈何反击啊?“
“大哥,先别着急,等我问一下我父亲,看能不能为你确定中的是什么毒,有没有解药。“齐公子安慰着,不过他知道,相比较这身体上中了毒的伤,魏公子最深的伤是在心里,齐公子自忖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他的。
齐公子不禁看向了田宁,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位四弟田宁总是主意最多。
田宁此时也是真的为魏公子的境遇深感不平,想了想,还是先问问清楚再看有没有办法吧。
“大哥,你父亲……“
“什么父亲?我没有父亲!“魏公子气愤愤地打断田宁说到。
“好吧,那魏丞相对那四个公子,是一视同仁么?“田宁问到。
“哪里啊。“魏公子说到,”以前我知道他稍微倾向于老大,后来发觉老大做事过于鲁莽,只有野心和狠心,没有细心和耐心,所以近几年越来越倾心于培养老二。
这老二吧,脑袋转得快,会掩藏,平日温文尔雅,出手狠辣无底线,这次对我下毒,自始至终就是他出的主意、下的决心、动的手。“
“那老三和老四呢?”田宁追问到。
“老三和老四?哈哈,更别提了!
我小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而心眼最坏的就是老三老四。他们往往在老大和老二那里受了气,回头就都撒在我身上。
他们现在都各自依附于老大和老二,其实心里对我更坏,野心比老大和老二一点也不弱!“魏公子非常气愤地说到。
田宁想了想,又说到:“魏大哥,接下来我想问你几个比较直接的问题,你不会介意吧?“
“四弟,你和二弟在我这落魄的时候能来看我,为我想办法,你们这是真性情,真兄弟。而我呢,现在没有兄弟,没有家人,只有你们。所以,我怎么可能介意,有什么话,你尽管问。“魏公子说到。
“那就好,“田宁说到,”按照你所说的,我觉得你的这四个兄弟心性很有问题。他们不仅不配做你的兄弟,而且如果让他们掌控了魏家,甚至于将来进了朝堂,说不定就是魏家和华夏的灾难。
这一点,你怎么看?“
“四弟,什么叫说不定是个灾难?“魏公子很是不服气地说到,”那就会是大灾难。他们能对我这样,那么对魏家别的分支的人,对天下百姓,怎么可能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