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说过,我不杀江家之人。我们是朋友,我会带你出去。”
“江凡,谢谢你,今后江家无我这般人!”
江慕白脸上挂着淡笑,他披头散发,浑身染着江家人的血,持着带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向夏云。
“别、不要过来,不要啊……”
夏云差点吓哭,带着哭腔缩在岩壁一角,浑身发抖。
江慕白朝他笑了笑,落在夏云眼中格外阴森。
哪怕他修为高过江慕白,可此刻已然吓破胆,只知躲避。
“嘿,嘿嘿……”
干涩笑着,江慕白就近,背靠着岩壁蹲下,不再言语。
不远处的佘青岩眼皮子狂跳,望着江慕白,他心底发寒。
刀林中,江凡盘坐在阵图中央,岿然不动。
千万道剑气在刀林中冲射,游弋,笼罩满诸多地行使。
他们在剑气激荡中,使尽万般手段想要靠近江凡。
可是,阵图中央一层无形壁障将他们隔绝开。
起初,这些剑气还很微弱,杀伤力有限。
待到后来,这些剑气逐渐加重,越积越多,形成铅云一般的剑气云海。如同浮图山下的地宫中那般,开始向地洞中蔓延开来,直至填满。
江凡盘坐不动,指掌间,大五行剑气掠动如长虹,不断收割地行使性命。
“夏云,替我杀掉佘青岩,我带你离开这里!”
江凡的话音又起,夏云瑟瑟发抖,缩在角落,双手抱头。
“江不服,我错了,放我离去,我保证今后躲着你走。”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夏云痛苦喝喊着,他吓破胆,全然失去了斗志。
“江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有法阵,难道我就没有手段?!”
佘青岩张开蛇口,口吐人言。
他躯体受创严重,一点点游弋向江凡,保持在法阵外。
“此地被江家八位族老移山裂地,改造地势。半条法则催动下,早已与外界隔离,他们死了,我们都出不去。”
“也好,江鬼,死前能拉你陪葬,我不孤独。哈哈哈……”
佘青岩狞笑不断,他昂起蛇头,口中有绿毒烟幕升起。
这些烟幕才入法阵,立时就被剑气冲散。
地行使在他眼中一个个殒命,异类妖身横尸在刀林中。
唯余一个樊良,还在左突右冲,试图冲出法阵。
无奈,他被法阵锁死在内,根本冲不出阵图范围。
“樊良,认命吧,我们走不掉了。”
佘青岩一声长叹,言语中有着不可名状的悲凉。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
“江鬼,你永远想不到,我才是你最后的杀劫!”
“哈哈哈……”
樊良大笑仰天,胸间有无尽悲凉,恨意滔天。
他原本与佘青岩同样的想法,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一次牛刀小试。
所获之丰厚,无异于信手拈来。
结果,万万想不到,江家众人居然会全军覆没,独独余下一个已然疯魔了的江慕白。
这样的打击让他难以接受,让他在佘青岩那一声长叹中万念俱灰。
他的躯体在大笑中快速蜕变,不过眨眼就显露出本体。
一只大如水缸,通体灰白的耗子展现眼帘。
这种异类妖身,让江凡诧异过后,带来的就是强烈的惊惧。
只见这只耗子,双足立地,高高站了起来。
它仰起鼠首,张开大口,一道灰白色的光柱自其口中吐出。
这道光柱似穿透了空间般,上方的穹顶渐渐变得通透,视野能够看见外界。
墨陨荒原的废土在视野穿透下再无遮掩,甚至能够仰望漫天星斗。
这急剧震撼的一幕,不但让江凡瞠目结舌,就连夏云与江慕白,都所在角落中打颤。他们痴怔了般,呆呆望着那方天空。
唯独佘青岩淡定如常,似早有所料。
“江鬼,我本体乃噬空鼠,我这一族有一种天赋神通。”
“今日,我要你陪葬,哈哈哈……”
大笑声悲凉万分,樊良本体浑身冒血,躯体快速干瘪下去。
它口中光柱冲破向夜空,突兀在虚空中震荡出一层涟漪。
这层涟漪如微风拂过镜湖水面,荡漾起微澜,绵延向四面八方。
一层虚幻的结界若隐若现,江凡隐约看到那居然是……
他身体大震,猛然想起,这里就在丹梁山不远!
而丹梁山中,可是藏有一个小世界的!
甚至,这里深埋地底,弯弯折曲中,说不定就是在丹梁山地底!
事实上,江凡所见到的景象,赫然就是那方五行小世界。
“我要刺破那方小世界,以世界之力冲刷下来!”
“我胸中恨意难消,我若不能生,那就统统该死!”
樊良笑得猖狂,笑得悲凉,他躯体彻底枯萎,皱巴巴紧缩成一团。
而那道灰白光柱却保留了下来,正对刀林中心,正对二十五道念的阵图,正对着江凡!
蓦然,华丽丽的的五色光,顺着这道灰白光柱倾泄而下。
似万顷海水倒灌,凶猛冲击进地洞中。
庞大海量的五行之气,随着冲击,灌入下来。
距离江凡最近的佘青岩,刹那被绞碎成灰烬。
夏云眼泪鼻涕齐冒,哭喊声大作,惊骇到心理崩溃。
“你们二人快过来,我替你们抗压,不会让你们先死!”
江凡大喝,他竭力催动阵图,元气被替换成五行之气,硬抗着冲击。
江慕白与夏云二人如蒙大赦,透过江凡为他们开启的豁口钻入阵图,缩在了阵图一角,惊喜交加。
“我江凡一诺千金,说带你们出去就带你们。死,我也不会死在你们后头!”
江凡说罢,五心向天,竭力稳住心神。
以五行之气加持下的阵图,抵抗五行小世界世界之力的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