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听着那一声声“小龙”，拾起了自己抛弃多年的名字——龙曜辰。
“就算是精神体，我也要试着改变它。”龙曜辰站起来，看了一眼小孙，咧开嘴笑了。
“不不不，你不是精神体，你只是一道虚影，只能看着，完全干涉不了这一切。”恶龙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烦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绝望和奔溃的心情中，时间很快流到了晚饭时间。
烦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一天还会发生什么，细想之后，只有睡前门外那个细微的声音是当年没听清楚的了，如果可以听到，说不定会对当年的隐情有所了解。
想清楚这些之后，烦人勉强支撑自己身体，走到了自己卧室的门外，坐了下来。
晚饭时间将至，有两个人经过了他儿时的卧室。
“姐……姐姐！妈妈！”烦人迅速站起，想去拥抱那两人，却又扑了个空。
“别忘了你只是虚影。”恶龙带着一丝笑意提醒道。
烦人不再待在自己儿时的卧室门口，而是跟着他的姐姐后面走着。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跟在姐姐后面了。
烦人想着，突然听到身前的人喊了一声：“曜辰，回来了啊，快去洗手，要吃饭了。”
烦人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这只是对年幼的自己说的，但是这句话，他已经好多年没听过了，这些年的努力，仿佛都在此刻值得了。
“龙曜辰”很快乖乖洗好手，去吃饭了。
烦人颓然坐在地上。
他承受不起了。
这份恶龙送的大礼，他承受不起了。
“怎么？不愿接受真相了？这些都是当年你亲眼看过的哦，怎么？长大了这么多，还是接受不了？”恶龙笑道，“真是个废物啊。”
烦人喃喃道：“如果我是废物可以还回他们，我再废物也认了，我要这修炼的天赋有什么用？”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恶龙声音渐隐。
烦人最终还是坐到了饭桌旁，看着自己的家人们吃着饭，谈笑风生。
他骤然发现，自己姐姐的剑就在旁边。
虽然他不知道姐姐的剑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他有印象，此时一看，就是这把剑。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把剑的剑鞘和他的一模一样。
恶龙纹也一模一样。
但是此时恶龙没说话，他也没问，他没有这个心力了。
不过，恶龙纹似乎很安生，并不像待在自己手里那样，暴躁不安。
他的灵宠冥火龙自行出现，绕着那过去的恶龙纹转了几圈，最后回到他体内。
而一旁的年幼的自己放出了自己的灵宠，暗龙。
“小曜辰要好好修炼哦，这样就可以保护姐姐了哦。”姐姐宠溺地摸摸年幼的龙曜辰。
“姐姐，我好累。”
烦人和龙曜辰同时说道。
“累了也不要紧，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姐姐笑道。
这笑容，让他痴了。
……
黄小泉看向烦人，她感觉烦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劲，但是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因为她注意到烦人正握着他的剑鞘。
大概是很难受吧。
黄小泉如此想着，但是也没做什么。
研子虚倒是颇为惊讶：“这小子怎么回事？似乎不是在冥想，呼吸很平稳，但是心跳急促得不正常，而且精神力都影响到我做菜了，差点害我菜糊了。”
门框凑热闹地看向烦人，但是没看出什么别的门道，只好点点头赞同研子虚的看法。
……
夜。
烦人看着眼前的两人，正密谋着要毁了他们家，当初的自己尚且年幼，只能听到很模糊的声音，此时他听得一清二楚。
“确认了吗？”
“确认了，是那份力量。”
“在哪？”
“长女手上。”
“那个小屁孩必须杀了，他似乎有继承的潜力，不能留。”
“现在那小屁孩就在这屋里，要不要……”
“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还是在行动的时候顺手抹一下。”
“好，那还是按计划行动。”
……
烦人感到不对劲，这俩人的对话也没给他太多信息，只不过是确认了这两人参与了当初灭了他们家的行动。
至于所谓的“那份力量”，估计指的是恶龙纹，“长女”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姐姐，而自己有能力继承的关于姐姐的力量也就是这恶龙纹了。
恶龙纹，还真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