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岁回家得晚,赵叔直接载着她回到席家大宅。
夜里降温,刚下车时还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进入大厅,席岁路过沙发,发现那里还坐着个人。
席母坐在沙发边缘,单手撑着脑袋打盹,另一只手还抓着本时尚杂志,斜落在膝盖上,几乎要掉下去。
席岁提了提裙摆,轻声走过去,往席母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妈妈,回房间休息吧。”
席母在本梦半醒间被唤醒,手里的杂志落在地上。
席母半眯着眼,看到女儿时,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岁岁回来了。”
席岁弯腰捡起,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妈妈想等你回来啊。”席母拉着她的手,裹着手心里,轻轻握住,“你以前总是爱往外跑,如今长大了,又喜欢独立的生活,知道你今晚回来,妈妈就想等等你。”
一句简单的话里包含着万千感情,席岁心里酥酥麻麻的,只觉得自己亏欠了父母太多。
小女儿依恋的抱住母亲,顺口做出承诺:“等工作不忙的时候,我会常常回来住的。”
——
席岁本以为,与父母的温情时刻能一直持续,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就产生了分歧……
席明早起晨跑了一圈回来就得知新消息,说他的女儿花天价买了一支古玉镯,成为本季慈善拍卖会捐款最多的善人。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额,尽管出得起,但他认为昨日的情况包括那只镯子都不值这个价。
席明对此略感不满,又在照片上发现端倪。他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开,见女儿身旁的人竟然是……季云修?!
等到用早餐的时间,席岁一身职业装打扮来到餐桌前。
席明特意往她手腕上瞄了两眼,也没看到多出什么东西。
“你昨天拍的东西呢?”
“什么?”刚要动筷的席岁楞了一下,“你是说昨天那个玉镯子?”
席父忍着自己的暴脾气,失望的摇了摇头,“花高价拍了那么一只玉镯子,岁岁,你这样任性,我该如何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爸爸,你误会了。”
“嗯?”
席岁轻叹了口气,解释道:“那个镯子是阿修买的。”
“官方都点了你的名字,还说是……阿修?你是说季云修?”席明眉头一皱,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季云修买的镯子,可分明是你举的牌!”
一张张证据排在眼前,席岁也难以辩解。她咬牙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要是说,因为他当时坐在我旁边,所以我顺便帮他举的牌,您信吗?”
“砰砰砰——”席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气得在桌面上连拍了好几下,“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我提醒过你,叫你离他远点,你反倒跟他的纠缠越来越深?”
“岁岁,爸爸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季云修他不是你的良人,你原本也是同意跟季淮西订婚的啊!”他们上上一代交好,不反对下一代儿女交好。可这并不代表他甘愿将女儿嫁给有缺陷的人!
“那时候是年轻不懂事,没发现他是一条藏着尾巴的狼。”席岁不悦的撇开脸,再次申明,“季淮西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会找到证据给你们看的。”
提起那人就倒胃口,席岁举着筷子,愤愤的往碗里戳了两下,干脆放下,起身离开。
席母刚来就看到女儿出去,桌上的早餐还没动过。
“哎呀,这一大清早的你们父女俩吵什么。”
“岁岁,岁岁吃点早餐,千万别饿着自己。”
席母又把女儿拉了回来,席岁半推半就的,吃了小半碗。
一到公司就直接把张煦喊进来,私下询问私家侦探的查证进度。
“席总监,会不会是你误会了?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您要查的那人,到目前都没有露出马脚,更没有你说的那档子事儿……”
席岁急得拍桌,“不会错的!继续查!让他们都盯紧点,事成之后双倍酬金!”
那声响震得张煦心肝颤了颤,不敢再质疑老板。
真搞不懂这父女俩,父亲让他见机行事多撮合,女儿让他去找那人“私生活混乱”的证据,他真的是太难了!
——
两天之后,张煦按照她的行程表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预定了位置。
处理完今日的工作,席岁坐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
张煦手里端着蓝色文件夹,还在汇报工作。
等到结束时,席岁掩嘴打了一个呵欠,“今天我可以准时下班了吧?”
弦外之音,应该没有其他行程了吧?
张煦合上文件夹,摇了摇头,“今晚在米罗餐厅,你跟秦先生有个饭局。”
席岁:“……”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突然想起拍卖会那天趁机邀请了秦肆吃饭。
靠!真是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跟秦肆那种人相处,恐怕比她没日没夜处理工作还要困难。
反正晚上有饭局,下班时间之后,席岁干脆留在公司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