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义立即点头赞同。
便是晋义的亲兄弟晋孝也在一旁附和道:“爹,不至于要这样吧。”
晋家此次虽然有错,晋仁晋礼和晋义晋孝虽然是两母所生,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几人却都懂。
晋礼更是吓的说不出话来,巴巴的望着乃父。若真娶了白青仰恐怕他晋礼将成为整个光州的笑谈!先前他没有答应的那些名门小姐怕不要笑掉大牙!
却听晋老爷说道:“为什么不能娶?”
赵琼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当下不敢答话,却低头扫了晋义一眼,晋义便说:“虽然白姑娘受了委屈,但是其他任何补偿我们晋家都出得起。只是爹,什么事情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想必白姑娘也不肯被晋家家风束缚了吧。”他只知道白青仰是被赵琼强行带来的,只盼自己这样说,能让白青仰立即拒绝。
白青仰此时却一动不动的坐在椅上,面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慈善的菩萨。
晋老爷点头道:“门当户对?的确有理。既是如此,那我便再宣布一个决定。即日起,晋礼不得再插手晋家任何生意。并限三日内与晋义和晋孝做好交接。之后每月可从帐房支出一百两纹银。其余所需银钱,必须报由我知道方可另行支配。”
晋礼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开什么玩笑!不再插手晋家生意,那就是说连他嫡子的继承权也没有了?一月一百两银子,听似不少,可是那够他晋礼往日的三日饭钱吗?
晋义等人却听傻了,赵琼更是望着晋义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拿到了晋家的管理权和未来的继承权?她赵琼的手段还没有完全使出来呢,晋礼就这样直接被打趴下了?
可是不管怎样,赵琼真的不希望自己蓄谋己久胁迫的女子,竟然是晋家未来的嫡次子媳妇,自己的弟妹?
几个人忽然一起扭头去看白青仰,他们委实猜不出,只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白青仰是怎么说服晋老爷答应娶她进门的。
白青仰却一言不发。
晋老爷有些倦,挥挥手道:“便这么定了。你们先退下吧,日后要和睦相处。”
晋义等人再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情在晋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先是晋礼跑到晋夫人那里一顿哀求,接着是晋老爷严厉驳回了晋夫人的意思。
再接着晋夫人坐着马车去了白青仰暂时落脚的客栈,去时气势汹汹,出来时筋疲力尽一脸怨恨。
又有晋二夫人破天荒的早中晚一天三顿请安,每每含笑而来,大笑而去。不管怎么说,能得到晋家的继承权她就是最大的赢家。
晋礼作为一个富家公子哥,对于此番不公正的对待自然极为不甘,但是他花招使遍也不能阻止整个晋家渐渐浓厚的喜庆之意。先前晋义和赵琼大婚的喜庆还没有散尽呢。大红的灯笼火红的红绸又再次披挂一新。
真让晋礼以死相迫,他做不到。
晋夫人虽然心疼儿子,但是晋家家主晋老爷的权威素来说一不二,晋夫人比晋礼更了解晋老爷的性格,索性安抚晋礼稍安勿躁再见机行事。只是如此一来,晋夫人对这即将新过门的儿媳妇满脸恨意。
此次的婚礼虽然不似晋义与赵琼当日婚礼的隆重,不过该有的礼节晋家样样做足,让人挑不出错来。
白青仰先住在晋家在光州的一处别院里,盖了盖头,两耳但闻各种器乐声响,好不热闹,只是她什么也看不到。事己至此,再没有多余的选择,索性用这一幅冷静到极致的神态掩饰心中的不安和对未来的彷徨。
入门,拜堂,送入洞房。
白青仰安静的坐在床前,听到外面有丫环在唧唧喳喳的小声聊着天。因为压着声音,所以听不真切。
屋中红烛摇晃,一缕兰香若有若无。
又过了许久,外面一阵熙攘,声音也大,白青仰终于听到些什么,是新郎即将入洞房了。
白青仰不由地紧张,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锦帕。
不过,白青仰所担忧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入洞房的新郎已经喝的烂醉。便是那些原本抱着凑热闹来闹洞房的亲朋也觉得无趣,说了些吉祥话就留下新娘与新郎两人在房里。
新娘的盖头,还在头上。
房间突然又安静了。
真像是一场戏。
白青仰突然一伸手,将那盖头扯下来,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崭新的门窗桌椅,大红的灯笼红烛,优雅的器盏瓶饰,喜庆洋洋的八碟点心,只是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情人,却一个安静,一个已经沉睡。
白青仰微微扭头,看见华美的香帐和锦被中和衣而躺着的新郎。
不得不说,晋礼的皮相当真是出挑,便是喝醉了睡熟了也透着一股子俊美。这股子俊美,直将白青仰衬托的更加普通,哪怕是着了女人最美丽的妆饰,眼前也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新娘,而不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白青仰轻叹一口气。晃了晃脖子,当下起身伸伸懒腰。枯坐了这么许久,全身都是僵的,须得好好活动活动。
只是肚子实在是饿,而眼前的瓜果,无不寓含着早生贵子的美意,却没有一样能够填饱肚子。
咦,停!怎么会有一股蛋香味?
因为平常摆弄药草,白青仰有着大异于常人的嗅觉和记忆,这股子混着葱香的蛋香味,分明是一碗极其美味的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