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糖糖悲愤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短打,眼中含着掩盖不去的悲伤神色。只见女子的眼含春水,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粉颊微垂,樱桃似的嘴唇也像被露水打过一样,看起来我见犹怜,面上的悲伤之情,一点都不像假的。
她真的是穿的太破烂了,也不怪徐将领会将自己错认成被抛弃的孤儿。
赫连都自是没有忽略乔糖糖的小动作,他掩眸哂笑,似是十分无奈,而后对徐将领道:“他们不是孤儿,是我的朋友。”
徐知微尴尬了,两只手交叠着,一脸的后悔,最后憋出来几个字:“属下……属下眼拙。”
赫连都拍了拍徐知微的肩膀,安慰道:“无妨,你在掠影楼他们安排个住处,晚上叫小兵去王子府将他们接过去。”
乔糖糖补充道:“还有我们的马。”
赫连都朝徐知微挑了挑眉。
徐知微立马鞠躬:“是!保证能让他们立马拎包入住!马厩地方也很大!”
二人不愧是一对上司和下属,简直是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话的关系。
片刻,他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方才刚刚直起来的腰板重又弯下去,这回不是对赫连都,而是对乔糖糖和宁晟分别伸出一只手,道:“尊贵的王子的朋友,把你们的行李交给属下吧!”
乔糖糖摸了摸鼻子,方才那种悲愤的感觉刚走没多久又回来了:“我们没有行李。”
徐知微看着衣服破烂、风尘仆仆的二人,迷惑了。
王子的尊贵的朋友一看就是走了很远的路的,怎么可能会没有行李?
这也未免太过离谱了吧?
而乔糖糖似乎看出了徐知微心中所想,双眼含泪,点了两下头:“是的,就是这么离谱。”
宁晟也藏着两行流不出的眼泪:“是的,你看我连胡子都长得这么长了,像是一个带了行李的男人的样子吗?”
这话属实不假,也属实辛酸。
原本落苍国右相宁晟的面貌,柔美清俊,那也是惊艳了一众闺中女子的好样貌,年前右相府一场宴会,俘获了多少京城女子的芳心?可是经过了这将近一个月的旅程,宁晟的胡子已经野蛮生长到嘴唇都被掩盖住了,下巴上的黑胡子也垂下来,看起来长势喜人。
不像二十出头的青年,反而更像一个长相郁美的中年人。
虽说都是美人,但青年和中年之间的差距可不止一点。
那是质的差距啊!
赫连都望着宁晟唇边的淡黑胡子,忍俊不禁,“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宁晟便恼羞成怒地瞪回去。
赫连都顿时收起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故作严肃地拉宁晟的手腕:“走吧,若是父王知道我的师兄和师妹是这副穷酸的德行,那可就不好了!”
乔糖糖手里拎着七八个大包裹,走得异常艰难,简直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宁晟却只拎了一个包裹,看上去就轻松许多。再加上他两腮和下巴上的胡子都刚刚被削掉,因此看上去年轻了足足二十岁。
他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边的乔糖糖不见人影,连声音都听不见了,边满脸狐疑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