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停步,径直向那名将领行了一礼:“烦请将军,通禀你们主将,大汉皇朝七皇子,齐皓求见。”
此语一出,那名将领色变,周边的军士,亦是如此。
齐皓如今的名头之大,无人可比,如果他要硬闯,别说是普通的军士,就是成群的强者,都难阻止。
“两军对峙,没什么好谈的。大将军已有交待,拒绝见你们一方的任何人。”
片刻后,守将就清醒过来,直接向齐皓说出了这种话。
纵是如此,他的言语间,还是有着分明的惊惧。
齐皓微笑了笑,道:“我可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想跟你们主将一谈,如果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那就没道理可讲了。不仅如此,这落在所有的将士眼中,就是一种怯懦,会让你们的士气,大受影响,要是我再下达命令,让大汉皇朝大军,直接发动强攻,其后果会如何,相信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凝聚了实力,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能远远传扬,让对方的所有军士,都能清晰可闻。
齐皓的目的很简单,倒逼对方的主将出面,与他一谈。
因为,两军交战,军心最是重要,如果尚未开战,军心就受到影响,必定会造成极为可怕的后果。
齐皓说完这话,那名喝止他的将领,脸上还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沉吟了片刻,就向齐皓行了一礼:“七皇子稍候,我这就去……”
“可恶——”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营帐后面,发出怒吼。
随之,一名身着铠甲的灰发老者,飞冲了出来。
他径直飞落到那名守将的身旁,冷冽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名守将,让他情不自禁地寒颤。
“他只是叛臣逆贼,如果真要认他身份,也只不过是区区王子,你好大的狗胆,居然称他为皇子,跟逆贼何异?速速自尽当场,以此向君皇谢罪。否则的话,本将必定上报,屠你九族。”灰发老者阴寒着声音说道。
那名将领直接就被吓得跪倒在地:“大将军明鉴,末将绝无此意。还请大将军……”
“让你死,居然还不死。那好,本将军直接将你就地阵法,然后再上报君皇,让他灭你九族。”
说着话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长剑,径直攻出一道剑气,劈向那值守的将领。
可是就在那道剑气,即将落在那名值守将领的身上时,他的身体,却突然飞了起来,以闪电般的速度,落在了齐皓身后。
“好威风的将军啊!以管窥豹,可见一斑。残暴的将领,必定因为有一个残暴的君皇。不要忘了,大汉皇朝,气势已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是皇子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有所改变。你身为主将,理应明白此理,却是因此,而要阵前斩将,是何道理?难道你自己也害怕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你自己勇气吗?”
齐皓依旧凝聚着实力,阴沉着声音,这般质问。
灰发将领色变。
很显然,他身为对方主将,肯定很有能力,已经意识到,自己原本只是想要,用这种方法,稳固军心,让众将士敬畏,却被齐皓以此机会冷语,反倒让他陷入不利的位置,军心难稳,却会让军心更加动摇。
他只是微愣了愣,就怒声喝道:“逆贼,休要在此,妖言惑众。而且,也休要用你们的伪面目,迷惑人心。齐沧海身为风灵郡国郡王,倍受皇恩,却两度做出举兵造反的事情,早就已经暴露他的狼子野心,不论你们表面,做得多好,也难掩你们骨子里的肮脏。”
“哈哈哈……”齐皓纵声长笑:“这真是本皇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首先不论,我父皇到底是不是明君,就你说的所谓皇恩,就是在暴其短。知道这些年,我父皇是怎么熬过来的吗?面对暴君的重税,他只能咬着牙关苦撑,尽量缩减各方面的开销,却如数上缴税赋,以王族的苦,尽最大的努力,对百姓少征税。在这样的时刻,他没有造反,就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也是在向暴君尽忠。可是无道昏君,却一步步把我父皇,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不得不举兵造反,现在却是被你如此诋毁,你就不觉得好笑吗?”
齐皓的说法,其实也是真假参半,只不过说着这话的时候,却无比的悲愤。
因为他很清楚,父皇为何会造反,其中的原因,别说是大楚皇朝的军队,就是风灵郡国内部,所知者也甚少。
“哼——”灰发将军重重冷哼:“任何国家的运作,都建立在税赋的基础上。郡国向皇朝纳税是义务,郡国百姓向郡王纳税,亦为本分。齐沧海自己要假仁假义,要让王族受苦,跟君皇何干?小儿,你以此说话,才是真正的可笑。”
“好,很好。今天,你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如果真是如此,那为何大楚皇朝,先前所统治下的所有郡王,都会自动投诚,归顺我大汉皇朝呢?按你的说法,他们同样受到皇恩,无道昏君不管对他们收多重的税,他们都应该从百姓的手中征收,即能上缴给郡皇,还能有大量的结余,让他们王族自己过上好日子。可是他们却全都不战而降,又是何道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思皇恩,只有你这种以无数军士的性命为代价,无数百姓的苟延残喘为基础,在誓死尽忠,报你一人心中的所谓皇恩。”齐皓激愤冷语,字字句句依旧能传遍对方整个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