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木辰的介绍,第二天一早,木揽风便急忙离开了家,赶到小学中,在一条通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上找了一处容易将自己隐避起来的树丛中坐下,静静等候其他教师过经过。
一方面,木揽风偷着听其他教师以及自己教过的那些学生对自己的评价,另一方面,木揽风也能够继续思考究竟应该如何教书。
从小到大,最小时木辰和木揽风二人教木揽风易理入门,而后紧接着便是木揽风无止境的自学。小学,直至中学,一路走来,听教师授课,完全不在木揽风知晓的范围里面。也正是因为如此,进入道术关时,众多天才云集,木揽华未点明时更无一人认出木揽风的身份。
不是认不出来,而是木揽风从进小学一个月后开始便确确实实几乎不曾出现在上课的课堂之中,更不曾参加过任何集体活动,想要认识木揽风这个人,最多也就是偶尔在路上或者图书馆中遇见一下罢了。而木揽风自己又极度在意用星芒设置好个人信息封锁,因此除非是馆长级别有更高星芒权限的人,见到木揽风,都不可能识别出木揽风的身份。
静坐,耐心等待,大致过了半个小时时间,木揽风便听到了部分走过的行人对自己的评价。果真同木辰所说的一样,第一次教书的成果,凡是提到的人,竟没有一个不嫌弃的!
“这究竟是有人给我设局还是就是他们的真真实想法叫劲?”木揽风特意用道术隐蔽,没有易理藏文馆中的高手出现,单凭小学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到木揽风的存在。但木揽风似乎是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极度警惕,稍微有些不正常的地方,此时的木揽风都毫不怀疑有人在针对着自己。
八荒异族,九天高层,木揽风已经介入寰宇最高层之中,纵然过去一个月时间,可以说已经抽身离开,但生活没有回归正轨,木揽风一点都不会相信,自己真的已经从那个漩涡中出来了。
等到行人尽数走过,再无一人出现在小路上,木揽风方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准备着前去上课。
“没想到易理藏文馆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天才,竟然还有偷听的习惯!”
就在木揽风刚一起身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到了木揽风的耳边。
“班长!都多少年了,你怎么突然之间又开始管我了!”听见声音,木揽风瞬间头疼了起来,若说中学中有谁最让木揽风觉得烦心,只怕也就只有这位木揽风就读的班级的班长了。
迎面走上前,木揽风见到的是一个脸上稍微还有些婴儿肥的女孩,毫无气质地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笑吟吟看着木揽风。这名女子名叫田怡,比木揽风小一岁多,心智早熟但发育却比同龄人慢得多,所以身高上甚至还比木揽风低了近三十公分,走在一起,若非熟知,木揽风都能直接将对方误认为是比自己小上三到四岁的女孩。
若只是这些,木揽风并不会对这位班长感到害怕。真正让木揽风不敢与她打交道的是她的名字——怡。当初刚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木揽风也觉得很平常普通,但木揽风自从刚上学的前几天被田怡整烦想以田始的名字为借口嘲讽回来的时候,木揽风便找机会偷查了一下田家的族谱。
未查,木揽风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查完,木揽风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从三千年前开始,田家一直以来并没有任何一人以怡为名。
别人或许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木揽风因为自己姓名的原因,对这件事尤为清楚。出现从未出现过的名字。原因仅有两个,一是同木揽风一样,为宛渠人族中某位高层的转世,故而祖祠中的灵位不敢认同,不得不重新取名,只是这种情况就不得不与那位宛渠高层的重名或者借用前世的姓为名。毕竟,整个宛渠就那一万多字,纵然重新造一个字也不可能通过星芒认可,传出来使用。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田家曾经的一位宛渠人族中的高层认可了她的天赋,如是凕、殷弃、姚术三人一般,被八荒暗害,领主之位由他们继承之后,家族的后人也就开始在三人的灵位的认可下继承三人的名字了。
不过不管是哪个原因,至少,两者都不敢让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是圣者转世的木揽风去小瞧。因此,从那以后对于这位从小便揪着自己不上课不放的班长,木揽风从来都是直接妥协。后来田怡没了兴趣,二人达成协议,相互不管对方的事后便不再有任何下文了。
“昨天我听小充嘲笑你,自然而然就想再见你一面。所以我也就早早跑到这边来等着了!”从树上跳下来,田怡笑吟吟飞到木揽风的面前。做为易理小学和中学中仅有的几个朋友,对于木揽风会有什么动作,从小学第一个月摸透木揽风的性子开,田怡便再未曾出错了过一次。
“从小学开始我就一直没有斗过你,昨天突然听见小充嘲笑你不会教书育人,这么好的嘲笑你的机会,我可不敢错过。”
“所以你就比我更早到这边,等着看我出丑!”木揽风不由得白了田怡一眼。
“要是我真想让你出丑,你觉得刚刚他们都在的时候,你还能够那么顺利偷听他们讲话吗?都一年多时间没见面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吗?”田怡奚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