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圣”,其实从去年开始,木揽风便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
木揽风记得在刚入小学的时候,按照宛渠法律规定所有人必须前去历史藏文馆参观华表,瞻仰前辈事迹,牢记宛渠先辈开创九天事业的艰辛。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于“圣”,木揽风一直都认为能够做到“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且需带领所有族人走向辉煌方可称圣。毕竟,从宛渠人族处于生死一线开始,短短百年时间便圣人风皞便将宛渠人族打造成一个雄踞九天,傲视寰宇的强大民族。因此木揽风一直觉得只有建立如此的功绩,方可被世人尊为圣人,被天道认可成为圣者。
但也就在去年,圣者衍落、圣者炎燧就在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里,两位圣者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了木揽风的脑海中,虽然对于那天两次巨大的反转,木揽风格外钦佩。但对于这两位圣者,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辉煌事迹,不仅没有,甚至可以说让人很想去嘲笑他们!
衍落作为神族圣者,面对虚弱的宛渠人族,不仅不能扑灭宛渠人族远征寰宇,更是在宛渠人族开始反击的时候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丢掉了整个九天;而炎燧作为上一纪元末的宛渠圣者,没能带领宛渠人族走向兴盛也就罢了,还被当时的宛渠人族人人喊打,最后无奈自尽而亡,只余下一丝亡灵庇护本家。作为圣者,二者都混到了这种地步,木揽风真不知道究竟是否应该把他们当作是圣者看待。
但不管木揽风如何不相信,无论是衍落还是炎燧,他们和风皞一样,都是受天道认可的圣者!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圣者的定义,木揽风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此时,田庸给出了自己对风皞的评价,从另一方面说,又何尝不是给木揽风提供了一个新的理解。所谓圣者,就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能不计个人得失,挺身而出!衍落是如此,纵然一身气运会被九天气运压制,也甘愿冒着被诛杀的风险,深入宛渠,只为除去自己这个宛渠人族的中枢;炎燧亦是如此,宁可舍弃最后一丝力量,也要保木揽风周全,避免宛渠人族因此无法渡过即将到来的会元大劫。
心中有了新的明悟,木揽风的心境不觉又明朗了几分。此时,木揽风相信,只要自己有足够的灵气,或者有人能给自己提供足够多的灵物,自己便能在瞬间突破到天阶圆满。可惜,宛渠灵气稀薄,纵然只剩下寥寥数人在修炼,也不足以供应任何一人在天阶之上继续前行。
“那我就先告辞了,后面……等你离开易理藏文馆再说吧!”见木揽风从顿悟中醒来,田庸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些什么,道了声再见,便开始离去。
“有……”
“馆长您怎么在这边?是这里的防御屏障出了故障了吗?”木揽风的道谢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禁制的外头,一个惊讶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毫无疑问,田庸刚踏出禁制,便已经被易理藏文馆的其他人给发现了。
此时,田庸看着迎着自己跑过来的田氏族人,脸上满是尴尬,这事不被别人知道,那或许就没有什么,可是只要有一个知晓,自己同木揽风私下见面的事,就会被直接曝遍整个易理藏文馆,到时候,自己再如何解释,也都说不清了。尤其是现在发现自己的这个族人还是田怡和田充父亲田际。就凭田际一向视木家为世仇,且今天早上田充刚被木揽风“虐了一遍”,这件事就更不能被他知道了。
“堂兄!您怎么突然想到来这边了,据我所知,这块小树林,似乎很少有人过来啊……”田庸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无奈和田际打起了马虎眼。
“早上木揽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小充的事,我实在气不过。这不,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就四处逛逛,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您!”田际虽是面朝田庸说话,但眼神一直往田庸身后的禁制上瞟。
用禁制将里面的情况全部遮掩起来,寻问了也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没有问题,那才叫有鬼!虽然不敢说出来,但田际的心里早已开始腹议起来。
这里面,否则光凭堂弟一贯的作风,一旦被人看见都会在第一时间把所经过亮出来给人看!
看着田际的神情,田庸知道,就算自己想隐瞒,也根本隐瞒不住,而且就算现在把田际支走,后面不管如何向整个易理藏文馆解释,也都会解释不清了。再者,身为馆长,如果在除自己家以外的地方藏有私密,不管能力多高,最多一年时间,都会被赶下台。这点,整个宛渠都是如此,甚至律法也是这般规定。
“原来是这样……”田庸有些心虚,说起话来,也带着些陪笑的神色,甚至到嘴的话,都在不断向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转。
“馆长,该不会你背后的禁制里面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要知道宛渠律法规定,身居馆长、院长之位,隐私一律不得出家门,否则一经发现,必将卸去馆长、院长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