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极远,凯莱布就听到了一声声呵骂,即使人们已经尽力的蜷缩在街道的两旁,但是马车夫的长鞭却依然像是没有足够地方施展似的时不时的‘不小心’抽到路人身上,单看车夫的神情就能得知此事只不过是他平时的消遣。
马车在街道上放肆疾驰,马车夫看到了前方有一个人正骑着一匹马向着自己而来,以两者的速度,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近前。
在这个地方,何人胆敢阻挡自己老爷家的马车?手中长鞭一挥就打向了前面的骑马者,管他是谁,先打一鞭再说,这片地界还没有自己不敢惹的人。
虽说马车夫人品不行,但是记性还是不错,虽说自己嚣张跋扈,但也是仗着自家老爷的余威,所以这片地界的贵族不惹,富家不惹,高等职业工作者不惹,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在他手下挨过鞭的,反正这么大点地方那些惹不起的都记在自己脑子里了,没印象的那肯定就是贱民了!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依旧能够横行街头的原因,那些个达官贵人又没被冒犯,再加上这家伙人前还低声下气的,这些人自然也没必要为了一群贱民出头。
所以此时看到来者陌生的很,全然不在自己的记忆中,那自然就是属于贱民那一范畴,至于这一鞭抽不抽死就不关他的事了,没死算他运气好,死了算他死有余辜!
骑马之人像是全然没有看见前方马车,也没有注意到凌厉的破空声,只是专注的低头赶路,两旁的居民一时都有些捏了一把汗,虽说平时老听说某某死于哪家恶仆手下,但也多是听说,事后也就是看下葬礼,有的可能连葬礼都没有,此时可是很有可能就有人横死在自己眼前,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怎么回事?”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路边的围观群众一时有些惊愕交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骑马之人还没接近马车的时候,之前那位恶贯满盈的车夫就像是喝醉了一样从马车上凌空翻滚而下,让两匹马踩了好几脚后又滚了几圈然后不动了,而那人却依然是头也没抬的迅速离开了。
有胆大之人上前查看,却是发现马车夫双目圆瞪,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车上多处骨折,还有被车轮碾过的痕迹,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啐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反正有了一个开头的之后就再也刹不住车了,一人一口轮着来,每一个啐完的都赶紧离开了现场,这个车夫人人得而诛之,要不是怕那位老爷派人过来验尸,他们都恨不得上去给两下出出气。
即使如此他们也用着自己的方式来报复车夫,此处环境恶劣,用不了多久水分就会挥发,到时候没有证据谁能抓得住他们?
果然,众人散场不久之后,几匹快马先到,一辆马车后至,那马车上硕大的警徽显示来者属于警署。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率先出现,随后是修长的双腿,来人轻轻一跃已是跳下了车,黑色的呢子大衣,半高的礼帽,明亮的双眼英气逼人,长长的鹰钩鼻,脸颊瘦削,使他双眼看起来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