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望去,不远处的舞台上,有一位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正在演唱。
她身穿桃红色抹胸长裙,肩披淡粉色薄纱,曼妙的身材被包裹得若隐若现,十分诱人,但更加诱人的还是她那天籁一般的声线。
但是,即便是再动听的声线,在客人饮酒作乐之时,演唱如此悲伤的歌曲,也难免有些扫兴。
可虞船长却没有感到一丝不悦,反而有些高兴——这女子的声线好像某人!
怀着最后的希望,虞船长又把店小二叫过来,紧张地问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她就是小紫颜。”店小二回答。
这回复显然不是虞船长想要的答案,他要找的人不叫这名字。
真的找不到了吗?他心有不甘。
“客,客官,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店小二见虞船长脸色不大好,以为他听了小紫颜的歌后不高兴,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去帮我把她叫过来!”虞船长回过神来,吩咐道,并在说的同时给店小二打赏了五两碎银。
店小二接过打赏,松了一口气,然后高兴地把刚唱完歌的小紫颜带过来。
“请!”虞船长倒上一杯酒递过去。
“实在不好意思,我只卖唱,不陪酒!”小紫颜婉拒道。
“我并非要你陪酒,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您请说,小女子必定知而必答。”
“你叫刘紫颜?”虞船长盯着她的脸,问道。
那炽热目光仿佛要把她脸上的面纱烧毁,一看庐山真面目。
小紫颜不知这个神秘男子有何目的,被问得一头雾水,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轻哼一声:“嗯!”
“那你认识刘如梦吗?”虞船长接着问。
“当然认识,她是我姐!”刘紫颜终于明白过来。
这才是虞船长想要的答案。
他找了刘如梦好多年,可惜音讯全无。
如今虽然还没有找到她本人,但是起码有了线索,总算有所收获。
“太好了!”虞船长不禁高兴地问,“你能否告知我她现在身在何处?”
“可以,请您稍等一会儿,我回后台卸了妆便带您过去。”
说完,刘紫颜转身离开,留下一阵淡淡的花香。
这玉兰花一般的香味,虞船长记忆犹新,是心中那个“她”的味道。
不仅声线相似,就连气味都这么相似,果然是姐妹俩。
在虞船长的心中,本来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此时又重新燃了起来。
卸完妆后,刘紫颜披着一件红色披风出来,然后带着虞船长向郊外走去。
路的两旁有许多乞丐,或坐着,或躺着。
见到有人经过,乞丐都会靠过来,低吟几声“行行好吧!”,以求好心人施舍一两个铜钱。
刘紫颜见不得可怜之人,每每有乞丐过来,她都会拿出荷包给予一文钱。
尽管一文钱很少,但是经不住积少成多,要打发完所有乞丐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她只是一个卖唱的,并不富裕,很快便掏光了荷包,没有铜钱施舍。
讨到钱的乞丐开心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没有讨到钱的却赖着不走,挡住了去路。
要是平时,虞船长早已将他们暴打一顿,哪能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耍赖。
可现在有刘紫颜在,他不想动粗。
但他又急着赶路,无奈之下只能掏出一把碎银往路边撒去。
乞丐们自然像狗见了骨头似的,都散开了。
继续赶路,直到到了郊外的一棵铁树旁,两人才停下脚步。
月朗星稀,秋风瑟瑟,树影婆娑,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落了刘紫颜脸上的面纱。
仔细一看,眼前这位美丽女子,确实有点刘如梦年轻时的影子。
虞船长忽然想起了当年相遇的情景。
他和刘如梦相识的时候,也在这铁树底下。
当时的他受了重伤,幸好得到刘如梦的救治才捡回一条命。
“我姐让我把她的骨灰撒在这树下,并在临走的时候留下一首诗,叫我一定要念给一个人听。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吧!”一路无言的刘紫颜忽然说道。
听到此话,虞船长怔住了。
虽然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那是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啊!
刘紫颜没看虞船长的表情,对着夜空的月光念了起来:
“沙尘滚滚马蹄声,
新婚夫君赴远征。
铁戈利剑穿心过,
伤及千里断肠人。
良田荒废无人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