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正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怡然自得地饮着玉杯中的浊酒。
“本王阅女无数,却很少遇到像姑娘这样的女子。沈姑娘若不嫌此地庸俗,或可过来歇口气,尝一尝这翠州佳酿。”
阮金术一手拿着玉壶帮自己斟酒,一手摸向了那个锦盒,从盒子里取出了个白净的杯子。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那么你也清楚,我想要找什么了。”
没有取下脸上的黑巾,一身夜行衣的雨夜飞燕,怎么都放不开那点敌意。
阮金术能够对她这个闯入者如此客气,可能是看在曹祐那家伙的面子上。
难道,她没了曹祐的帮助,就注定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原来不清楚,现在是猜到了。不过,本王若说这里没有你想要找的东西,可能你是铁了心不相信了。”
没有将这个空杯子送到她的面前,阮金术仰头一饮,又将那个杯子里的酒液,暖进了心窝。
“换成是你,你也不会相信的。”
想着反正还没找到离开的门道,她大着个胆子,瞄准阮金术的脑袋,放去了一枚燕尾镖。
那枚本该白亮的燕尾镖,裹上了一层不该属于它的黑衣,最终又在这阵热风里,现出了颗炽热的芒牙。
如此快的一个速度,理该是能送给阮金术一个呜呼哀哉。
可是,在那个空杯子往上一转之后,燕尾镖又失去了所有的傲气,安静地躺在了它的怀里。
“本王想请你喝杯酒,不想你却要给本王放点血。呵,现在,你是不是开始觉得力气不够用了,脑袋也出现了些昏沉?”
心疼地看了一眼这个热烘烘的杯子,他也不将那枚燕尾镖丢回去,而是将它俩平静地放在了一起。裂缝,从杯子的四周裂了出,没有将它碎为断片。
“……你?卑鄙!”
额头上袭来的那股昏沉劲,迫得她眼前的场景,开始有了些模糊。
她记不得自己这一路跑进来,有触碰过任何多余的机关,也就不明白什么时候中了阮金术的暗算。
“沈姑娘这话就严重了,你想呀,我们离了这么远,本王都还没出手呢,谈何卑鄙可言?再说了,这里也是你自己跑进来的,又没有任何人刻意拦阻你,甚至对你痛下毒手。”
不喜欢这种被人冤枉的感觉,他又接着说道,
“你可还记得进入宝库的第一关,那些可以随意被掀开的地板?”
“……”
想起了有那么一个地方,此时的雨夜飞燕,像发了高烧一般,头昏眼花地往地上半跪而下。
“你所中之毒,就是在那个地方碰到的,并没有其她人对你多行折磨。”
“别……别过来……”
瞧见阮金术离了那石桌,要往她这边来了,意识尚存的雨夜飞燕,本能地用这一枚燕尾镖抵在了咽喉之前,担心那牲畜会对她有所不轨。
“年轻人,都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嘛。”
停下了往前走去的念头,阮金术远远地望着雨夜飞燕倒在了地上,心有所不忍。
他想过去搀扶一把,又怕她突然醒来,在她自己的命脉上面戳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