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入了夜的莱州,静悄悄的。
偶有几个行人出现在大街上,也都走的很快。他们在着急什么?是提防那几个四肢僵硬的木头人,还是怕那一个传说里的夺魂客?
“?!”出现在了小巷里的这人,小心地看了又看,发现没有可疑之人的尾随,才低着个头,走进了小巷深处。
前边,就跟村里头有人呜呼哀哉,而摆下的迎客桌类似,一盏灯笼,一本账簿,还有一支随风摇动着的笔杆。
“身高?姓名?祖籍?成家了没有?”
这个衣履单薄的青壮,大致上看懂了,那四个木头人脑袋上的字条,进而有气无力地跟那管事说道,
“七尺三寸……徐……徐薯……东州清平人士,还……还未成家……”
听清了徐薯所说的话语,这位面无表情的管事大人,行云流水地在账簿上,写下了人家的名字,再从柜子里拿出了块木牌。
吱,很悠长的一个木门开启声,刺耳地出现在了徐薯的脑袋里,吓得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往那屋里走去。
这会儿,没有人在强迫他,一切全由他自己决定。但是,驱动他往前走的,依旧是疲惫的现实,以及那些传闻。
到底,他还是走了进去,被那一道门给吞了。
“?!”多观察了老半会儿,那人才往这一边走了来。当他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他才晓得那四个木头人的身上,都穿着火器门子弟的衣服。
“身高?姓名?祖籍?成家了没有?”
还是那四张符纸一般的物什,紧紧地贴在了它们的额头,不会因为他的出现,有任何的变动。
“一丈三,梁义,昙州湘竹人士,正打算存点钱成家立业。”
胡扯了个证实不得的来历,他又见着这位管事大人,冰冷着个脸,画起了一些奇怪的图案。
伸手接住那块写有序号的木牌,他多事地摸了摸管事大人的手,吓得自己脑袋嗡凉一响。
擦,门口这五个家伙,全都是木头人?
可以呀,这火器门除了玩些大爆炸,竟然还折腾出了如此怪物,不仅省了人手,还快了效率。
吱,厚重的木门,又一次自动打了开,就等他这个外乡人,呆头蒙脑地走进去。
怕么?他多少是有些害怕的,可就这样走了,又不像是个走投无路的人。
为了传闻中的那七十两白银,他应该走进去的,不然能不能安全回去,都会是个问题。
硬着头皮往里走了去,他每往前走一步,都会刻意去多看两眼,仿佛是要将这里头的一切,深深地印在脑子里,以便他回去之后,大肆曝光一番。
“一百三十斤”
“下一个”
“一百五十六斤”
“下一个”
这一座没有天井的宅院里,开始出现了些哄闹声。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吆喝着这一批新来的家伙。
与之外边那五个木头人不同,他们不仅没有穿着火器门子弟的衣服,手里还多出了个物什。
那物什看起来像个盒子,却又会在新人们走过的时候,发出一点儿淡光。
“等等!把你那木牌系在脖子上,再从外边走进来一趟。”
发现到了些许异样,这大汉一把就拦住了,要往里头继续走的梁义。
“好的,各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