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来人,如何去跟千军万马抗衡?
望着那些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归了队的梁义,又怎么有心情去把他们抓回来。
唉,这都是人呐,看见苗头不对,准是跑向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边。
可他们是否有想过,他们回去之后,能活多久呢?
啪,一掌拍死了几百只臭虫,高侯等人还能做点什么呢?
这林子里看似安全,万一那些牲畜丢来一把火,那他们不得闷在林子里被烧死?
再说了,这夜里蚊子飞虫比人还多,而且样样都喜欢吸他们的血,多加上点儿饿肚子,是个人都要发疯啊。
“唉,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趟这浑水”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嘛?”
“小声什么?难道有说错嘛?这几天过来,睡又睡不着,吃又吃不饱,还要时刻提防那些人的追杀。”
“这……也是苦了大叔们,我们年轻人挨一挨就过去了……”
怨声四起,又有几个大老爷们趁着撒尿的空闲儿,跑没了个影。他们不怕在林子里迷了路,倒怕跟着梁义等死。
“这帮没根的鸟孙,最好都掉尿坑里淹死!”
疲倦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这附近又少了些人,高侯这人不想点儿妙招,倒是偷偷地啐骂了声。
加上他们五人在内,这火堆旁躲着的,也就是十三个人。
从最开始的一百一十八人,他们一边躲着,一边迎战着,到底是太嫩了。
忽然,看向了一脸无所谓的梁义,高侯的脑海里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绑了梁义回去谢罪?不,他怕有人会绑了他们哥儿四个去领赏。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照着这样子撑下去,谁也活不了。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谁会是最有心的那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事儿是由梁义挑起来,再被他们哥儿四人加了把火,所以罪魁祸首应该算是梁义吧。
“梁头!那边好像有火光过来了……”
仿佛看穿了高侯的那点心思,又饿又累的唐恭,攒足了气劲,大声地吆喝醒了沉睡中的梁义。
“啥?那娘们来了?”
一看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梁义顿感自己失了言。这都什么个特殊时候,他怎么还好意思想那女人的事情。
难不成,他还真指望那女人,能够给他带些饭菜和被褥过来。
“……”
一时间,众人又对梁义这个吃惯了软饭的监工,有了个更为深刻的印象。
这都是奇人呐,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困难与危险,首先想到的不是他们这些弟兄的温饱问题,却是那女人堆里的舒坦。
“咳咳,大伙也别灰心,只要我们借着这林子的掩护,跑到海边去偷几条船,就不会再有麻烦了。”
没多想过自己的脑袋,随时都在高侯等人的刀子底下晾着,梁义随口说出了这么个方向,自己又懒得站起身来,多数一数还有几个活人,愿意在这林子里继续当山妖野怪。
“有……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