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小白正一个人在院子边上玩泥人。
小白母亲正在院子中费劲地洗着衣服,看着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小白。小白母亲火从中来,她快步上前,将年仅五岁的小白从地上抱起,先是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几巴掌,在小白还没有哭出来的时候,就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白的头撞在石头之上,鲜血直流,人也陷入了昏厥之中。
看见满地的鲜血,小白母亲像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她嘶吼着,快步上前,死死地抱着小白放声痛哭。
正在田间干活的小白父亲,听到小白母亲声嘶力竭的嘶吼,赶紧奔跑回来。
看到眼前凄惨的景象,多年来一直忍让着的父亲终于爆发。他上前抢过小白,抱在怀中,并一把将小白母亲推开。
小白父亲拼命地掐着小白的人中,大声地叫着小白的名字。
过了许久,小白终于缓过气来。
小白父亲双眼毫无表情地望着小白母亲,就像望着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小白母亲起得很早。她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小白和小白父亲,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留下一封书信。
在信中,小白母亲说她不后悔与小白父亲的相爱,也不后悔生下小白。但现在的生活,实在不是她想要的。
只有离去,才是结束这一切的唯一办法。
从此以后,小白母亲一去不复返,而且再无任何音讯传来。
小白父亲一动不动地呆坐三天,第三天之时更是一夜白发。
待小白父亲结束呆坐,站起身来,身体一摇一晃的,最后没有站稳,自此就倒地不醒。
就这样,小白在短短的三天内接连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年仅五岁的小白成为了孤儿。
对于母亲,小白的印象大多都是一些阴暗和寒冷的情景。但父亲在小白的心中则是那么的温暖,每次当他感到极端的孤独和无助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个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宽阔的背部替自己抵挡母亲棍棒的身影。
家庭的不幸经历,令小白从小的个性就表现得非常孤僻。
村中的儿童,无论男女都喜欢嘲笑他,作弄他。
每次当大家需要一个笑料的时候,他都是那个必然被提及的家伙。
“看,这就是那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哟,看看谁来了,这不是那个被老婆抛弃的可怜男人的儿子吗?”
“呸,滚开,你这个气走娘,克死爹的坏小孩!”
村中的男孩经常打他,而女孩儿也大多不待见他。
小白头脑中唯一一次女孩儿搭理他的回忆是村中一位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大姐姐。
那是一个扎着双辫的七八岁女孩儿。
在村中儿童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女孩儿一反常态,对着小白微笑着招手,好像在示意他前去。
经历了世间百态的小白,顿时感到心中一股暖流涌来。
尽管此行可能又会招来那些大男孩儿的一顿毒打,但他依然坚定地向着女孩儿一步步走去。
一路上,女孩儿用她那美丽的大眼睛一直打量着他,鼓舞着他。
看着女孩儿的双眼,小白仿佛记起了小时候母亲爱他时的样子。
终于,在众男孩儿挑衅的眼光下,小白来到了女孩的面前。他抬起头,双眼直视女孩儿。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小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叫花子还想打老娘的主意。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种!”
那一刻,小白头脑中对人世间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美好印象,如沙之城堡,轰然倒塌。
小白觉得自己的精神渐渐脱离了肉体,漂浮在众人之上。而下面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正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的人。
“啊!”小白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他猛地一声大叫。
小白看到一阵无形的波浪从自己的口中传出,接着,底下正在围攻自己的小孩儿子们个个都倒地不起。
“师兄,没想到这个穷乡僻壤竟然出了一位如此天才的儿童,看样子还不到十岁,就觉醒了自己的小世界,而且品质非凡!”
这是小白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待小白醒来后,已经身在中土一个名门大派之中。
此后的道路就简单得多,小白的修炼天赋被大陆一流的门派海鹰派掌门凯阳看重,并将之收为自己的亲传弟子。
在海量资源的堆积之下,小白的修炼一日千里,二十岁不到就已经成为了半圣巅峰的绝顶高手。
十八岁的时候,由凯阳做主,将女儿凯丽许配给了小白。
凯丽是那种标准的豪门小姐,这场婚姻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场政治联姻,这是师父对自己最看好弟子的远期投资。
凯丽跟小白从小一起长大,大家算是青梅竹马,但生性孤僻的小白与凯丽的平日接触并不多,大家可以说有一定的交情,但绝对称不上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