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严重的是,病毒不分国界,不分区域,不分种族。联邦之外的国家如果控制不好,我们可以全面封锁他们与联邦的联系,但若我们自己的城市控制不好,我们能够将自己的民众永远隔离于联邦之外吗?
整个联邦全部都处于隔离之中,只有十四天的时间,就可以将绝大部分的感染者找出并进行单独治疗,到时候联邦就可以重启,整个联邦的经济也能够得到迅速恢复。
贝纳,国难当头,你不领导全市人民积极抗疫,反而封锁消息,阳奉阴违,你这是将阿尔勒三十万民众和联邦数亿人民的安危于不顾啊!如果整个联邦真的因为你的懈怠和渎职,变成了人间地狱,你贝纳将成为阿尔勒乃至联邦和全大陆的罪人!
贝纳,这个罪责,你承担得了吗?”林鸿重重说道。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臣被权力和自得蒙蔽了心智,忘记了初心,欺上瞒下,急功近利,致联邦的防疫大局于不顾,险些成为联邦罪人。
微臣自知罪责难逃,恳请陛下治罪。”贝纳早已羞愧难当,泣不成声,唯有不停磕头。
“贝纳,你起来吧。
你曾经满怀赤诚之心,一心为民,尽管后来走了一些弯路,但并不要紧,希望你今后全心全力,切实做好阿尔勒的病毒防疫工作,戴罪立功,重新做人。
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初心,对天地,对民众始终保持着敬畏之心,如此方能不被权力和欲望所蒙蔽。”林鸿扶起贝纳。
“臣有罪,臣叩谢陛下!”贝纳双眼朦胧,高声呼喊。
林鸿接受了贝纳的谢罪,安抚民众之后就离开了阿尔勒。
这次,林鸿来到了一个两州交界的地方。那是一座十米宽,五十米长的公路桥,一辆小汽车孤零零地在桥的两端来回奔波,两端的关卡都不让他们入境。最后,一对新人摸样的小夫妇,干脆走下车,蹲在桥上嚎啕大哭。
林鸿感觉很好奇,走上去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他们夫妇一个是东边州,一个是西边州的。刚刚新婚完毕,准备回新娘子家。
在联邦封城令下达之后,各地的球状病毒检测关卡迅速建立起来,为了将球状病毒隔绝在地域之外,很多地方都采取了非本地居民可出不可入的政策。
小夫妻两从东边州出来,本来准备回西边妻子家,结果被拦了下来,不让丈夫通过。两夫妻商量一下只好随车返回,结果在东边州关卡被拦了下来,不让妻子入境。两人好说歹说,也没有用,只好又返回西边关卡,就依然不能入境。
就这样,小夫妻在两个关卡前来回折腾,始终不能入得关卡。
他们也想过先暂时分开,不过此处离他们各自的家还有一百多公里,而公共交通已经全部终止,冰天雪地的,一个女孩子,依靠步行要走到什么时候?
百般无奈之下,两人这才蹲在桥头抱头痛哭。
林鸿苦笑着帮他们解决了回家的问题,又协调了双方的入境政策,终于让两边的民众能够自由的往来。
接着林鸿又沿着高速路飞行,在西北部一个州的入境处发现约有上百辆重卡汽车正排成一长排,被堵在入口处。
林鸿稍微看了一下汽车的标志,是联邦电力集团的车辆。
“这是谁那么大胆,敢堵联邦电力集团的车?”林鸿有些恼怒,疫情关头,要确保防疫战略的胜利,必要的能源生产是重中之重。联邦电力集团是联邦最重要的电力生产和供应企业,这些重卡显然是拉煤用于发电的,被堵在这里,时间长了之后,势必会影响联邦的电力供应。
林鸿变换身形,下去听了一下,果然又是限制外地车辆进入本地的土政策。
入境关卡的人接到州政府的死命令,无论是谁,只要是外地牌照,外地人,一律不得进入本州。
林鸿气极反笑,给奥德里奇发了个信息,州政府官员很快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关卡,将这批车辆放行。
接着,林鸿又飞到了一个普通城市,随机进入了一个极为普通的小区。
刚进小区,迎面扑来一股刺鼻的消毒液味道,熏得林鸿赶紧封闭了呼吸。林鸿抬头一看,一辆高架水车正在小区里面进行无差别的无死角的大面积消毒,无论是草坪,地上还是楼宇,窗户,没有一个地方放过。有的居民来不及关窗,屋子里面到处都飘散着消毒液的刺鼻味道,咳嗽声此起彼伏。
“真是胡闹,这样大面积的过度消毒,虽说病毒被杀死了,可能人也被搞没有了!”林鸿皱着鼻子低声道。
看着整个城市,到处都是这种场景,林鸿又摇头苦笑,通知下去,立刻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过渡消毒行为。
林鸿继续飞行,这次来到了乡间。
一条长长的乡间公路竟然奇迹般地挤满了卡车,两拨气势汹汹,五大三粗的人,正带着口罩,手举各种农具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