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他们是这样叫的。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少女皱了皱眉头。
“你，是他们的领袖？”林鸿有些不太敢确定，眼前这个轻灵剔透，极致纯净的少女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这个位面等级太低，本来并不需要我。不过，最近总感觉有点烦，便跟他们一起来了。”少女娓娓道来，如同说一件家长里短的事情。
“你，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吗？”林鸿有些愤怒，但还是继续确认。
“知道，将这个位面所有生灵都清理掉，将这里并入她的神国领域。”少女的语气依然没有一丝的波动，仿佛毁灭整个位面的生灵对她来说只不过就像扫地一样，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做很残忍吗？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你们凭什么剥夺他人的生命？”林鸿气极反笑。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少女反问，接着她继续说道，“我并不觉得生有什么意义，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死亡，那种无边的寂静才是我喜欢的。”
“你可以选择死亡，但不能剥夺别人的生命！”林鸿已经确信，眼前这个女孩儿是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在她的字典中是真的没有情感，没有对生命的怜悯和尊重。
“或许吧。
但即便我不来，也会有别的人来。
你们躲不掉的。
即便这次不行，也会有下次。
一旦进入了她的视野，就注定会毁灭！”少女似乎有些触动，低声说道。
“她，你口中的她是谁？她凭什么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刚刚平静下来的林鸿火气又上来了。
“她？我不知道，他们都叫他女神。我不是她的下级，我不用听她的安排。”少女说道。
“那你能够离开这里吗？带着你的队伍。”林鸿尝试着说服少女。
“不行，我必须完成任务，这是出来前我答应她的。”少女摇摇头道。
“任务，任务，你眼中就只有任务，你眼中难道就没有数十亿活生生的人类和数不清的复杂多样的生灵吗？”林鸿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刚刚说过，我并不觉得生有什么意义。与生存相比，我更亲近死亡。”少女回答道。
“你走吧，你阻止不了的，如果坚持下去，不过是白白丢了性命！”少女忽然劝导道。
“我不走，我也不愿意跟你交手。
可是，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留下来，我就算是死，也会阻止你！”林鸿斩钉切铁地说道。
“好吧。”少女望着林鸿，没有继续说话。
半晌，少女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她咬着牙说道：“第一阶段就这样了吧，我会让他们先撤离大陆。接下来他们愿意怎么打，我都不干涉。在决战开始之前，我也不会参与你们的战争。如果你们能活到最后，我们再见吧。
击败了我，我就带着他们撤退。
这里，不要就不要了吧！
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位面跟我过不去。”
“好！一言为定！”林鸿伸出手掌要跟少女击掌盟誓。
少女有些不太明白，但她很快理解了林鸿的意思，也伸出手掌，轻轻地跟林鸿碰了一下。
“一言为定！虽然你们获胜的几率为零！但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就当是送给这里的礼物吧！
跟你聊过之后，我心情好了很多。
我走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见！”说完，少女转身离去。
没走多远，少女忽然转身望着依然注视着她的林鸿，拉起面纱，对着他莞尔一笑。
这是一张精致到极致的脸，也是一张林鸿日思夜想，并为之心碎的脸。
“摩拉！”恍惚中，林鸿冲了上前去，紧紧拉着少女的手。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摩拉。”在林鸿拉着自己的手之时，少女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她飞快地甩开林鸿的手，瞬间就消失在虚空之中。
望着少女消失的地方，林鸿清醒过来，眼中有着晶莹的泪光闪动。
“林鸿哥哥！”正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林鸿转身，远处正站着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初见时，她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再见时，她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尽管修炼者可以冻结自己的年龄，但她似乎并没有刻意这样做，而是让岁月的痕迹自然地刻印在她的脸上。
“司蓓，你来了！”林鸿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滴，伸开双手向着远方的司蓓走去。
“林鸿哥哥，刚刚那位是摩拉姐姐吗？她为什么独自离去了？”司蓓快步扑向林鸿，热泪将林鸿的胸前的衣襟打湿。
“不，她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林鸿顿了顿，继续说道，“时间紧迫，我还要赶回希顿。我现在教你一套特殊的修行方法，你可以传授给司南。但其他人必须要功勋才能学习。”
“好的，林鸿哥哥！”司蓓对功法的兴趣其实并不大，这些只是她的责任而已，但对于林鸿的安排，她自然是言听计从。
“这套功法在你掌握了第一关之后，会自然开启第二关的教程。你用心学习，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你的实力。或许下次我们再见，你就是超级强者了！”林鸿把经络修炼方法打包传给了司蓓，笑着说道。
“啊！那么厉害，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争取可以帮到哥哥更多的忙！”司蓓用力地点点头。
林鸿跟司蓓又聊了一会儿，在得知她依然单身时，有些无奈，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在分别的时候，林鸿伸手摸了摸司蓓的脸，鼓励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然后就踏空而去。
司蓓摸着自己的脸，呆呆地望着林鸿消失的地方，忽然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