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陆有德又说道:“你跟我说说,前几天李惜福得病之后都是什么症状。”
李惜福得病之后顾十良去看过她几次,凭着回忆,他把李惜福的病程和症状大致说了说。
陆有德听了后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没错,把一定量的药分成七八次到十几次吃下去,慢慢就能造成这些症状。这种东西一般只有江湖术士才会用,比较偏门,郎中和医生即便知道这种药,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想到,有可能直到病人‘死了’,也查不出病因。”
顾十良听后,沉思道:“也就是说,这些糖就是李惜福的‘死因’,甚至,李惜福很可能还没死!?”
陆有德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还不确定,这种药可以让人‘假死’,但用量和尺度不好把握,也极可能让人‘真死’......”
顾十良从座位上窜起来,心脏里砰砰直跳,虽然尚未确定李惜福是‘假死’还是‘真死’,但至少看到了一线希望,他再也按捺不住,冲到院子里找出一把铁锹,朝山下飞奔而去。
月明星稀,顾十良独自一人飞奔在路上,越走近李惜福的坟地,他心跳得越厉害。
他现在患得患失,心中既充满希望,但又深深担忧得到的是更大的失望,而且这事情只是他自己的猜测,万一自己错了,又被其他人看见,甚至被李伯群知道,不打死他也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即使只有万一的希望,顾十良也必须把李惜福的坟掘开,亲眼确认了再说。
清冷月光的照彻下,顾十良来到了刚刚埋葬李惜福的坟地,但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他发现声音竟是从李惜福的坟墓里传出来的,那边人影晃动,好像有人在挖坟!
“什么人!在那里干什么?!”顾十良暴喝一声。
挖坟的人听到叫喊,突然转过身来,顾十良见了大吃一惊,那竟是一个浑身黑毛、青面獠牙的怪物!
电光火石间,顾十良猛然想到,这是山魈!这就是那个他们找了很久的山魈!
虽然当时有些怀疑,但杀死并烧掉那个鬼面猴子以后,顾十良也很快将山魈的事情忘于脑后,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山魈”看到顾十良,先是咧嘴一笑,接着却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一副旁若无人的嚣张姿态。
李惜福的坟墓此时已经被掘开大半,整个棺材都露了出来。
那“山魈”用大手拨开棺材盖子上的泥土,然后扔掉手中的铁锹,再看它双手扒住棺材盖的下沿,双脚灵巧地分开,抵住棺材的两侧,摆出一副四肢用力的姿态,竟是准备徒手把这用钉子钉住的棺材盖给拔开!
虽然乍见这“山魈”的时候,顾十良被惊得不知所措,但他毕竟有多年的修行,也见识过诸多古怪,心境很快平复下来。
借着月光看去,此物身形巨大,身长怕是接近两米,脚掌更生得奇特,五趾形如手掌、好似猿猴。
一身黑毛覆盖胸口、后背和下身,但到了大腿和胳膊等地方,就稍显稀疏,手掌脚掌上就光洁如人。
脸孔乍一看青面獠牙,但若看得仔细些,那张青色鬼面上表情僵硬,好像一层皮质的面具。
眼前的事物给顾十良的感觉仍然不像妖物,反而像一个半人半猿的野兽,而其徒手掀棺的做法,也惊到了顾十良,特别是在其怪力之下,棺材里真的传出了钉子从木头中拔出的砰砰响声。
眼见那怪物就要拔开李惜福的棺材盖,顾十良却不能让它如意。
不管李惜福是死是活,顾十良都不能让这怪物将她带走,想到此处,遂抄起手上的铁锹,朝那怪物当头劈下。
山魈好像没料到会遇袭,铁锹快砸下来的时候才挥手格挡,虽然护住了头部,但也疼得嗷嗷乱叫,恼怒之下,终于不再扒李惜福的棺材,而是跳出坟墓,朝顾十良冲过去。
顾十良这几年习武,除了拳法之外,刀枪棍棒均有涉猎,并且时常与陆有德对练,技击之法已经颇通要领,等闲一两个成年男子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怪物力量奇大,自己与其刚一交手,就知道不可力敌,于是采用迂回战法,绕着这怪物转圈游斗。
不过这怪物不太聪明,被激怒后一味追击,也不知道寻找武器,顾十良拿着根铁锹,占了不少便宜,十几个回合下来,已经让那怪物身上多处挂彩。
但顾十良也好不了太多,每次击打对方,自己的手都被震得发麻,铁锹都打得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