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大得有些夸张,仿佛老天爷直接往地上倒水,好在他们两个以法身出行,身躯介于虚实之间,不惧风雨袭扰,片刻功夫就到了黄河堤岸上。
他们来到花山县后,一直躲在旅店里,如今第一次见到黄河岸边,看到那些激流怒涛,就连那个除了吃食外,几乎万事都不上心的云笈子,也感觉心神震颤。
此时的河水犹如一条奔腾的黄龙,向前进发的同时,还不时用身躯拍打两侧堤围。
沿靠花山县的河堤长达数里,已经有四五处地方受不住浊浪撞击,开始出现决堤征兆。
好在那几处地方很快聚集了不下千人,大家肩扛手拉、搬运土石,希望尽早令这些地方重新稳固起来。
“如果这河水真的决堤而出,我们也得遭殃。”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以及不停冲击堤岸的波涛,顾十良担忧道。
云笈子也秀眉微蹙,将手探入水中,沉默一阵后,突然说道:“事情有些不对,这河里该有鬼神镇守,但雨水和浪都这么大了,却还没起丝毫作用,如果它能稍稍稳定水势,这些堤岸应该不难守住。”
“既然本地人看到此地鬼神与柳长元相斗,说不定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这河神可能出问题了!”
“......有可能。”
“干猜也没用,我们下水看看吧!”
“好!”
两人说着,都纵身跃入水中。
法身之躯轻盈如风,两人踏浪而行,沿河走了两三里,来到那老板所说,船家们发现漩涡的地方,在那附近潜入水中。
黄河之水本就浊黄,加之此时洪涛甚急,水底到处乱流激浪,即便两人都有法眼,一时也辨不清方位。
好在云笈子在旅店的时候,查知了这河中鬼神的神华鬼气,按照气息搜寻,半晌后,终于在河底找到一处不甚显眼的洞穴。
两人进入洞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竟来到一处水流清澈、风徐浪稳的空旷之地。
这里大多是空地,唯独中央有一座略微破旧的宅邸,上面挂着一块匾额,书有“黄河水府”四个大字。
根据云笈子的感知,他们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座“黄河水府”里。
不料,顾十良和云笈子刚要踏入水府大门,突然出现两名身着铁甲,手持长枪的男子,伸手拦住二人去路。
两人都是一身阴鬼气息,但周身却有丝丝缕缕的神华之光缠绕,他们见到顾十良和云笈子,齐声问道:“尔等何人?来此何事?”
顾十良略一拱手,回答:“我们是途经此地的道士,听闻此间有河神镇守,特来拜会。”
“河神老爷近日不便待客,请回吧!”